八點整。
偌大的演武場座無虛席。
後場。
一行人在萬眾矚目下,不疾不徐的走出。
領頭的正是張成義。
在他身後左右兩側,跟著兩排人。
靠前的是大弟子韋陽跟兒子張文起。
再往後就是張家武館的弟子了。
張成義一共五個親傳弟子,除了二弟子在外麵,另外四人都跟在身後。
不過踏入內家宗師的,隻有大弟子跟二弟子。
算上張成義自己,就是一家三宗師。
放在雲城武館裡麵,這底蘊是響當當的頭名。
張成義雙手負後,一派大家風範,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儒雅的模樣倒像是帶著學生出來交流的高校導師。
張文起滿臉傲色,抬頭挺胸闊步。
目光在場中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二層看台上的秦暮雪時,眼裡迸發出了毫不掩飾的得意。
還有‘你走著瞧’的挑釁。
我是打不過江澈,但我能拚爹啊!
有本事,你讓江澈也喊個牛逼爹出來,我就服氣了。
張文起差點想哼唧出來,步入場中之後被氣氛影響,還是臉色正經了一些。
張成義從身份到輩份,在外人看來都在江澈之上。
所以他自然不可能直接登台講話。
落座擂台前方後,張成義看了眼自己的大弟子。
韋陽心領神會,腳掌在地上輕輕一蹬,隨後整個人便如同風中飄絮,無聲無息的躍起落在了擂台上。
依舊保持著雙手負後的姿勢。
僅是這一手,就不是外家能做到的。
場上八千人,九成以上都是普通人,但還有一成也是武人。
這一成武人裡麵,能看懂這韋陽這一手門道的,隻有一小半。
“內家功夫。”
有人點評了一句,帶著些許驚異,“聽說張成義師出名門,年輕時天賦也不差,要不是留下暗疾,實力隻會更強。”
“沒想到張成義教導弟子的手段,也相當不俗。”
“那是自然,張家武館一家三宗師,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那江澈又是什麼人?逼得張家武館給私人下戰帖,是有什麼生死大仇?”
“敢應下戰帖,多半也是實力不俗的豪傑。”
“我倒是知道一些,你們說的都不對,那江澈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據說醫術驚人,年少有為,連醫癡陳濟世都讚不絕口。”
“啊?才十八歲?!”
議論聲在韋陽登台之後,就不絕於耳。
哪怕刻意壓低聲音,場上這麼多人議論,也形成了一股洪流。
江澈聽著這些關於自己的議論,臉上稍顯無奈。
醫術驚人,年少有為。
這不是陳老常掛在嘴邊的嗎?
陳濟世倒是沒有半點異樣,隻是看著擂台上的韋陽眉頭緊鎖。
結果出來之前,他怕是這份擔憂消除不掉了。
絕大多數人,看的還是個熱鬨。
平時弟子切磋,沒什麼看頭,這種內家宗師交鋒,才是不容錯過的大戲。
韋陽等場中的議論聲降低了一些後,才朗聲開口道:“我韋陽奉師命出戰,應下戰帖的江澈,可在?”
聲音清晰的傳遍整個演武場,蓋過了所有的議論聲。
幾千人下意識停下交談,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想看看江澈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