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響起不過片刻。
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便仗劍而下。
山路崎嶇,那男子卻如履平地,背負長劍急掠而至。
這一幕還真有幾分電影裡世外高手的感覺。
男子頃刻間來到眾人麵前,看到王堂前後,眉頭微挑,不鹹不淡道:“王部長又來查案了?”
這話說不是陰陽怪氣,都沒人會信。
首先那守山弟子喊的是正職:王分部長。
男子如果不懂其中門道,喊一聲王部長也沒什麼,但他會不懂麼?
顯然不會。
又來查案了,這幾個字就更有意思了。
江澈原先堵在心裡的鬱氣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意。
人怒極了是真的會怒極而笑的。
此時他就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金龍令還沒拿出來,他就已經感覺到了王堂前此前查這案子有多棘手了。
也不怪他拖了七年。
王堂前又何嘗不怒,但忍著沒發作,冷著臉道:“既然知道來查案,還不讓開?”
男子輕笑,這才側身道:“王部長請。”
等王堂前帶人往山道趕去,那男子又在後麵說道:“王部長如果還是為了柳家那事兒來的,那最好還是彆做這種無用功了。”
“有那時間,多享享清福不好嗎?”
唰!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男子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就要拔劍。
砰——!
可為時已晚。
他胸口正中一腳,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越過那守山弟子,砸在不遠處的地上。
胸口衣服上印著一個清晰的腳板印。
守山弟子臉色一變,但也被驚在原地,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堂前跟那八個精銳,也都瞪大了眼睛。
“江先生......”
王堂前喊了聲,隨即又識趣的閉嘴了。
爽!
心裡那口鬱氣,隨著這男子飛出去,真是一吐為快,暢快至極!
媽的!
早就看這些高高在上的‘元老’們不爽了。
武安部成立之初,的確是肅清了不少歪門邪風。
可隨著時間推移,發展至今,早已經變質了。
偏偏這些人都在武安部身居高位,亂動不得。
王堂前經常覺得憋屈,老子一個分部長,按理說所轄區域內所有武人犯禁,都該徹查到底,一視同仁,絕不放過任何惡人。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完全是辦不到的事情。
一些沒什麼背景的武人犯了事兒,查就查了,倒還一切順利。
真遇到點牛鬼蛇神,那感覺真跟憋了三天拉不出屎一樣。
他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分部長有沒有這個感覺,是跟他一樣,還是已經‘同流合汙’了。
至少他自己,不屑於成為一丘之貉。
這也是他站在這裡,會被陰陽怪氣嘲諷的原因。
“你是誰?!”
地上的男子掙紮起身,試圖運氣反擊,胸口卻傳來一陣沉悶,憋得咳嗽幾聲,帶著血沫。
眼神陰狠毒辣,跟要吃人似的。
江澈已經麵無表情的回到柳婉清身旁,牽起她的手,往山道走去。
話都懶得說。
骨子裡爛了的人,跟他浪費個什麼唇舌?
這一腳,純粹是看不慣這男子的作風。
也算是為王堂前這種儘忠職守除暴安良的好官,出一口惡氣。
來之前他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