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男子出現後。
江澈周身落葉紛飛的畫麵就停下了。
似乎周遭天地,都受到了這男子氣場的影響。
先天一口氣。
一品到八品,都還局限在‘體內’這個範疇。
無論是外家還是內家,本質上還是‘借天地修己身’。
說得可能玄奧,實際上就那麼回事兒。
跟常年鍛煉的人一樣,清早公園裡的太極宗師們,夜晚江畔如梭的夜跑族們,還有各種野外淬體的。
這些都屬於借天地修己身。
清晨紫氣東來,神清氣爽。
夜晚江風習習,心曠神怡。
一些極限運動的人,身體素質甚至不比外家武人弱。
但踏入九品先天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真開始往‘玄奧’上麵靠了。
這男子並沒有黑布蒙麵,模樣頗為儒雅,並不粗獷。
似是吃定了江澈,麵對一個死人,沒必要偽裝。
事實也的確如此。
江澈再逆天,也不可能內家打先天,除非他踏入八品,再把地方換到有山川龍脈的地兒去打。
全力爆發引動外部山川龍氣的情況下,還有那麼一點反抗的餘地。
現在,全然沒有反抗之力。
彆說外邊的氣了,他體內的氣都被壓製得死死的,剛才控製著在氣脈承受極限邊緣ob的山川龍氣,直接被壓回了體內。
氣脈內靜悄悄的,動都沒法動。
這男子看出了他體內的是山川龍氣,很聰明,直接以勢壓人。
利用外部天地,來無限擠壓他這個內家小弱雞。
根本就不和他接觸。
更不會拿先天氣去硬碰他的山川龍氣。
這就好比給了他一把刀,對方再強,也不是刀槍不入,被刀蹭一下還是得掛彩,甚至得死。
結果這把刀重達千斤,給了他,他也提不起來。
然後對方在邊上跳大神似的朝他扔石子兒,砸都能把他砸死。
手裡拿著刀還沒法揮動,能砍,砍不到。
就這麼個情況。
有點兒先天之下皆為螻蟻的感覺。
沐嫣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圓臉上都是凝重之色,目光落在這男子身上,一臉警惕的慢慢靠近江澈,直至跟江澈並肩而立。
少女矮了大半個腦袋,手裡拿著玉笛,雖然凝重卻並不慌張。
那八品男子則躬身後撤行禮,“見過前輩。”
這先天男子未必年歲就比他大了,但武人就是這樣,年紀大一些小一些不要緊,實力夠大就行。
先天男子微微頷首,步伐依舊穩健自如,走到江澈跟沐嫣然身前五步之外站定。
臉上的讚賞之意並未消退,但說出口的話,卻殺機四伏。
“越是這樣,就越是留你不得。”
“難怪楚長青敢肅清武安部,對各大勢力下手,原來是跟淩風劍宗有了聯係。”
“不過,在這裡殺你,外人也不知道是誰所為,楚長青跟淩風劍宗,總不能將我們一網打儘,寧殺錯不放過。”
先天男子很是自信,慢慢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手掐脖子的動作。
江澈便立即感覺呼吸受阻,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跟沐嫣然一樣,雖然凝重卻並不慌張。
畢竟。
後邊有人。
先天男子瞧見江澈一副這種模樣,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似乎還有點居高臨下的韻味,不由得詫異無比。
“你不怕死?”
他忍不住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