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堅硬如鐵，腦袋也能如此嗎？
“呃——”
胡家蠻緊握著闊刀的右手，突然無力的耷拉了下去。
哐當一聲，闊刀脫手墜地。
緊抓著長劍的左手，早就被劍鋒割裂，深可見骨，此時也鬆開了手，脫力垂下。
隻剩那雙眼睛，依舊瞪大如銅鈴，死死的盯著江澈。
嘴巴裡不停的湧出血跡。
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胡家蠻最後一刻才明白過來，蠕動嘴唇想說山川龍氣，原來，這一切都是江澈的計謀。
之前的天地異象，根本不是異寶出世......
“忠人之事是好事，送你一具全屍。”
江澈拔出刺入心口的長劍，轉身看向了魏進。
這一切其實也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劍落九天，破山拳。
魏進見這少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從未見過江澈，此刻也立即明白了他的身份。
“你就是金龍令使......”
好年輕的令使！
他身後四名淩風劍宗的弟子，立即持劍護在他身前，眼神警惕又複雜的看著江澈。
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這位......師弟，你究竟是不是我淩風劍宗之人？”
江澈沉默。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胡家蠻以為自己是淩風劍宗的人，包括所有看到自己施展淩風劍招的人，都會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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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隻有他自己和淩風劍宗的高層知道，自己並不是。
胡家蠻臨死前說受恩於人，忠人之事。
某種意義上，他又何嘗不是受恩於那位死在溶洞中的淩風劍宗弟子，羅燁？
講得玄乎一點，黑石村那一劫其實是九死一生。
冥冥之中仿佛有某種指引，讓他們得以靠著溶洞廊道幸存，還得到了淩風劍譜。
胡家蠻尚且知道忠人之事。
江澈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手中寶劍跟淩風劍譜都在身上，但眼下情況特殊，不可能還回去。
想了想，江澈對那位問自己的青年說道：“我跟他一樣，也算是受恩於人。”
“但忠人之事現在不便做，等此事之後，你們可以來武安部找我取回寶劍跟劍譜，或者......我自會登門奉還。”
東西終究是彆人的。
他承了羅燁的人情，不管是主觀還是被動，這都是事實。
於情於理該去一趟。
當然，如果淩風劍宗要主動追查這件事來找他，也沒什麼問題。
魏進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劍譜也在你手中？”
江澈點點頭，“偶然所得，不是刻意偷學。”
魏進又看向他手中那柄劍。
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此劍......名為落葉。”
“諧音羅師兄的名字，劍起葉落，片不沾身。”
“羅師兄失蹤後，我們曾尋找了很久，但一直杳無音信，你既然得到了他的佩劍，那他......”
江澈眸光微黯，“死了。”
魏進瞳孔一縮。
雖然早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是真正得知死訊，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悲傷感。
羅燁是上一代淩風劍宗的天之驕子。
跟他如今的地位等同。
而那個時候，他年紀還不大。
曾跟著羅燁師兄習武練劍，種種回憶便在此刻湧上心頭。
身前那幾名弟子，也都露出了駭然失色的神情。
“唉——”
魏進長歎一聲，忽而抬頭道：“你承了他的劍，理應是我們淩風劍宗之人。”
“但羅師兄當年一時糊塗，出走時被逐出宗門，所以此事...我做不了主。”
“你如果記他的這個情，當親自去一趟淩風劍宗。”
江澈點了點頭，“我會的。”
魏進又對身前幾名師弟說道：“在這之前，我們且認他是劍宗弟子，你們不用護著我，去幫他。”
四名弟子微微一怔，但並未過多猶疑，儘皆領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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