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被江澈這不要臉的話給問得愣了下。
這就像是兩人在討論吃飯，本來是各家吃各家的飯，結果一方聽到另一方說他們家裡做了烤雞腿，然後這人就說‘烤雞腿？行啊，那我去吃’。
人家邀請你了嗎你就去吃......
江澈此舉就跟這個不請自來吃雞腿的人沒區彆。
老道哭笑不得道：“令使說笑了，問心鏡既然是異寶，自然不能隨便使用，尤其令使並非道玄門中人。”
江澈問道：“不是道玄門的人就不能用？這也是宗規之一？”
還真不是......
老道估計沒學會怎麼說謊，之前拿一麵普通的銅鏡假冒問心鏡，是幾人商議好的，剛才被江澈追問幾句也就坦白了，都沒想過要撒謊隱瞞。
這會兒也沒法隱瞞，隻能無奈搖頭，“宗規並未規定外人不能使用問心鏡，但......”
江澈一擺手，打斷他的話，“既然宗規沒有不允許，那就是允許，何況我算是外人？”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秘境中的天魔死氣，我就不多說了，如今我紅顏知己是青一前輩的徒弟，而青一前輩是掌教真人的師妹，跟你們亦是同門師兄妹還是師姐弟的關係。”
“那麼我是什麼身份？”
“暮雪喊青一前輩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按理我喊一聲嶽母大人都不過分，隻是這稱呼不合適，那我喊一聲師姑應不應當？”
老道搜腸刮肚的想了一下，默默點頭，“應當......”
江澈再問，“所以我算不算外人？”
“……”
老道懵逼了。
算外人嗎？
其實是算的。
你紅顏知己入道玄門是你紅顏知己的事兒，你這麼掰扯，你來一句咱們都是華夏人，那誰還敢當你是外人？
要是說你是外人，是不是不承認自己是華夏人？
不能這麼掰扯呀......
可要直接說他是外人的話，好像也不合適。
天魔死氣江澈說不提，但老道不能不記著這份恩情，正是這份恩情，才讓他們破天荒開後門讓秦暮雪不經過考核就拜入山門。
好像也確實不是外人？
江澈趁熱打鐵道：“問心鏡的作用我沒猜錯的話，除了映照道心，實際上還有彆的妙用吧？比如能磨練人之心誌？”
他想要去照一照問心鏡，一個純粹是好奇心驅使，另一個則是想試試自己的內心有沒有什麼弱點。
他接下來要去一趟西南，徐望空說西南那邊的武人手段很多，什麼蠱術和勾人心底欲望的手段，防不勝防。
蠱術他其實不是很怕，但是這種勾人內心的手段，還真沒見過。
如果能用問心鏡照一照自己內心的弱點，那提前也有了個防備，最好是能借此從道玄門討要一兩種預防這種的本事，那就更萬無一失了。
少年宗師名聲在外，彆人隻知道江澈這位金龍令使年少有為，卻不知這一路行來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不小心謹慎一些，早在山中那十年跟野獸搏鬥的時候，就要多無數次生死危機。
從下山到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除了實力，其實很多人都忽視了他的心智，這絕非尋常十八歲的少年能做到的。
即便是熟悉他的人，大多也隻會覺得他少年老成，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實際上他隻是武力表現太過亮眼，讓人下意識忽視了他的心智表現。
老道被江澈這熾熱的眼神看得有些無可奈何，“確實有此效果，但是......唉，你要是真想去映照，還得問過掌教師兄。”
江澈立即拉著他往山上跑，“那就去問。”
“誒？你來真的？”
“……”
殿內的徐清風幾人還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