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秋伊水眼裡也有著一抹深深地驚駭。
早知道要對付的人是個這樣的妖孽,她肯定不會跑去蓉城找什麼鐘丘貉。
原本隻是想為給那幾個死在百宗會武的同門爭口氣,結果這口氣差點把整個回夢宗都給搭進去。
江澈又看向杜九仙。
“唉。”
杜九仙終是沒有繼續強撐著,歎了口氣,說道:“令使三戰兩勝,九品戰十品十一品能接連取勝,世上無這般人。”
“我敗得不冤。”
“至於小女......她自願受罰,但此舉並未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即是逼宮也隻是將我們逐出武安部,能否懲罰輕些?”
他自己原來就是武安部元老,按理說這種勾結謀反之人謀害金龍令使的事跡敗落,哪怕隻是幫凶,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懲罰最低也要在武安部大牢待個十年八年的。
懲罰重一些的話,廢掉一身修為也不是不可能。
這都屬於合規的範圍之內。
江澈拄劍而立,說道:“如何處罰,我說了不算。”
“帶回武安部總部之後,自有律法決斷。”
杜九仙神情一緊。
就聽江澈繼續說道:“不過她心疼你這個父親,主動站出來擔責,算是有主觀認罪意願,並且悔過之心尚可,是可以從輕發落。”
“此事我會如實告訴部長,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杜九仙稍稍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
說是說告訴部長,實際上怎麼處罰還不是你這個金龍令使一句話的事兒?
你就是現在說不追究,也沒人會說什麼。
可這本來就是之前三戰兩勝的籌碼,回夢宗輸了,就要交出秋伊水認罪認罰,沒什麼好說的。
但江澈這番話也表明,秋伊水不會受到太嚴厲的懲罰,多半要關個幾年。
對於武人來說,關幾年不算嚴重。
江澈又說道:“這是我們三戰賭約的第一件,還有一件,杜宗主可還認?”
杜九仙渾身微微一震,不管內心有多不情不願,此時也隻能帶頭拱手俯身,“回夢宗自此時起,為武安部下屬,聽命行事。”
“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江澈點頭,“說。”
杜九仙說道:“武安部總部並非全是一心向公之人,即便臣服,回夢宗也隻認楚長青跟你二人之命,其他人之命,我們不聽。”
這算是最後給自己挽回一點小小的顏麵?
不然總部隨便來個人就要命令他們,那真不如滅宗算了。
立宗傳承幾百年,沒這麼屈辱過,杜九仙死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列祖列宗。
江澈欣然應允,“可以。”
本身讓回夢宗臣服,就不是故意要使喚他們,沒什麼意義。
他擔心的是另一件大事,隻要對方願意聽自己的命令,就足夠了。
杜九仙又從旁人手上拿過那個木盒子,說道:“此物,令使還望收下。”
江澈有些奇特,“按理說,我們三戰兩勝的賭約已經結束了,秋伊水去總部受罰,你回夢宗臣服,此物應該是了不得的寶貝,還要給我?”
“這可是白送,賄賂不了我。”
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木盒子裡麵肯定是很珍稀的寶物,不然杜九仙不會這麼鄭重其事的拿出來。
他沒收,那就是表明我不接受和解。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我特麼是來磨刀的,你們反抗最好,不反抗我還怎麼磨刀?
更彆提在磨刀之前就收東西了。
這兩戰對江澈的幫助可不小,偷學了一手回夢宗的核心手段不說,還正麵跟十一品強者交手了。
其實他一直都是處於下風的。
之前那一劍,杜九仙擋下來了,不管靠的是什麼手段,因為就算是蠱術,這也是人家的功法傳承中的一種,屬於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