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精一樣的老狐狸,藥王穀這對男女又豈會聽不出來荀滎的話外之音。
那男子先是朝江澈拱手致意,“多謝令使此番出手搭救,不過此事確為我們藥王穀跟荀家之間的私人恩怨,令使還請入穀中稍待片刻,自有人接待令使。”
說著便吩咐那藥王穀弟子,“帶令使入穀。”
那弟子領命,朝江澈說道:“令使,請。”
江澈卻沒急著走,隻是退到一邊說道:“你們談你們的,我隻是看不慣有些人那副欺軟怕硬的樣子。”
“真是來比拚醫術的,哪有一言不合就恃強淩弱的?”
荀元靖知道這話是在點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有些難看。
“令使說我欺軟怕硬?我三叔身為荀家三當家,親臨藥王穀,他們難道不該來人接待?”
“你問問他們,若是他們藥王穀高層前往我荀家,我們會不會重視接待?還是說,隻派一個弟子出來耀武揚威?”
江澈嗤笑道:“我怎麼沒看到他在耀武揚威?他明明已經讓同門進去稟報了,你多等這片刻時間,人不就出來了麼?”
“而且,你也說了這裡是藥王穀,你們來此即便是客,也要等主人家現身接待吧?主人家都還沒露麵,你們就先對主人家的人動手,這就是你們荀家的禮數?”
荀元靖臉色一怒,正要接著反懟,荀滎已經抬手將他攔下,平靜道:“此事是我荀家教導無方,令使說的是。”
“我們此次前來也彆無他意,上次我們兩家小輩的醫術比拚還沒結束,此次便是來續上的。”
“沈未寒,你覺得呢?”
藥王穀那男子麵無表情道:“自然可以,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很忙,想比拚醫術,可以,自己去那邊排隊。”
荀元靖沒忍住開口道:“剛才還說我荀家的禮數呢,轉頭你們藥王穀就這種待客之道?”
叫沈未寒的男子淡然道:“哪種待客之道?”
荀元靖指著江澈,“你剛才讓人直接把他請進去,是因為他是金龍令使?藥王穀可不是武安部成員,自詡世外藥穀,原來也是攀炎附勢之輩啊?”
沈未寒依舊平靜如水,“他在這之前,已經排隊到了穀口,且並未表露身份,若非你對我穀中弟子出手,他現在已經進入穀中去闖陣了,何來攀炎附勢?”
荀元靖頓時被噎了一下。
江澈剛才排隊到了穀口,是在場這麼多人都看見了的,確實排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如果一來就拿出金龍令表露身份啥的,可能都不用排隊。
沈未寒說把人請進去,確實沒什麼問題。
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挑不出什麼毛病,更不可能存在什麼攀炎附勢的問題。
荀元靖一時心急,也發現自己這話有點砸到自己的腳了。
荀滎已經邁步往穀口那邊走去,淡淡道:“無妨,客隨主便,元靖元雅,去排隊。”
這態度轉變得這麼快,倒是出乎了沈未寒的意料。
忍不住意味深長的多看了荀滎一眼。
隨即看到在一旁等著的江澈,又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也沒去管荀滎是真排隊還是想乾什麼,朝江澈說道:“令使,按照藥王穀規矩,即便是你,也是要闖過綠野仙蹤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