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靜靜地思忖了一會兒，身後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起來，風聲呼嘯，尖銳。
江澈豁然轉身，抬手，掌心山川龍氣彙聚，一掌印出。
吼！
山川龍氣初具龍形，帶著能夠清晰聽到的龍嘯，猛然撞開迷霧。
嘭！
一聲悶響。
迷霧炸開，出現一個真空大洞，眼前的視線也豁然開朗。
卻沒有任何生靈現身。
江澈眉頭緊鎖，忽然朗聲道：“前輩，你若是天音穀先祖，不妨現身一見，若不是，也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了。”
“上古存在我也見過不少，轉世重修的，靈體奪舍的，天魔不滅的，像前輩這種將意識寄托在‘韻律’上的，倒是頭一次見。”
他周身山川龍氣湧動，形成一個蛋殼般的玄黃色屏障，阻隔迷霧入體。
混亂且雜亂的聲音倏然平靜。
仿佛瞬間失聰一般，非常怪異。
接著，一段很有規律的韻律出現，飄進了江澈的識海。
“我並非天音穀先祖，隻是恰巧遇到此地，當時兵解在即，隻能以此等方法寄托天地之音，不曾想造就了一個後世宗門。”
聲音很清晰，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些許......煎熬？
江澈眉頭微挑，“你如果是被困在此地，也可以說一聲。”
果然，顧淺溪一語成讖。
這地方，的確有上古存在借用天地之音得以幸存至今。
這種手段，當真是神乎其技。
上古之謎，無奇不有。
韻律再度傳來。
還是那女子的聲音，“我與此地秘境的天地之音結合，難以自我脫離，被永困此地，無法脫困。”
“且我肉身兵解，靈體消散，隻餘下這一縷意識苟延殘喘，當初將傳承散在這片秘境，若將來得到傳承之人，能夠拚湊出我的靈體，方可重生。”
江澈心裡一動，“所以，這也是前輩此前利用你的那些傳承者，將你自身的傳承繼續擴大的原因？”
得了她的傳承，兩者之間就形成了一種聯係。
類似於共生關係，也或者是寄生關係？
女子的聲音如風般響起，“非是利用，而是迫不得已，此地受到影響，天地之音發生變化，如你所感覺到的混亂，就是此地變化帶來的影響，我亦會受到影響。”
“若我的意識徹底混亂，我將不我，屆時，即便重聚靈體重生，重生的也不再是我。”
好在江澈接收過不少關於上古時代的信息，不然這一番話，還真聽不太懂。
說白了就是，這女子的意識寄存於這片秘境的天地之音，天地大劫時，這女子肉身崩潰，靈體不存，這一縷意識靠著天地之力得以幸存下來，如同無根浮萍，在這片秘境中浮浮沉沉這麼多年。
天地之音是好是壞，這女子的意識就跟著變化。
好的時候如同和風拂麵，心曠神怡。
不好的時候，如同河對麵的混亂和急躁，女子的意識也會受到影響。
不因她的思維主導而變化。
而當初留下的傳承，成了她唯一重生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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