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聲音愈發沉痛:“然,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叔夜非為貪生而背主,實為濟州一城生靈免遭刀兵塗炭,為這亂世存一線清明治道之望。若天王果真如宋頭領所言,欲行仁義之事,救民於水火,而非逞一時之快,行劫掠之事……叔夜,願效犬馬之勞,以贖前愆!”
堂上一片寂靜,眾頭領的目光都聚焦在晁蓋身上。
晁蓋神色肅然,走到張叔夜麵前,朗聲道:“好!張大人快人快語,晁蓋亦不敢虛言欺瞞。我梁山兄弟起於草莽,確曾快意恩仇,但如今據守州府,深知肩上重任。我等非為割據稱王,實是這趙宋官家無道,逼得天下豪傑並起,百姓無處求生!”
他環視左右,衝著梁山眾位兄弟道:“我等聚義,宗旨便是‘替天行道,保境安民’!日前已與軍師定下安民、吏治、整軍、理財之策,正需如張大人這般熟知政務、心懷百姓的乾才鼎力相助!大人肯留下,晁蓋在此立誓,必以國士相待,與大人及眾兄弟一同,還這濟州,乃至天下,一個清平世道!”
言罷,晁蓋對著張叔夜,鄭重抱拳一禮。
這一禮,並非勝利者對降者的姿態,而是誌同道合者之間的敬重與托付。
張叔夜看著晁蓋坦蕩的眼神,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誓言,尤其是那“替天行道,保境安民”八字,深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為政理想。
他不再猶豫,整了整衣冠,對著晁蓋深深拜下:
“張叔夜,拜見天王!願竭駑鈍,以供驅策!”
“好!得張大人相助,如旱得甘霖!”
晁蓋大喜,再次親手扶起張叔夜,
“公明賢弟,設宴為張大人接風!從今日起,濟州政務,便要多倚重張大人了!”
“是!”
吳用撚須微笑,上前拱手:“張大人通曉政令,熟悉民情,有大人主持政務,我等便可安心整軍備戰了。日後還望大人不吝賜教。”
是夜,府衙內燈火通明,宴席雖不奢華,卻氣氛熱烈。
張叔夜的加入,仿佛為梁山這艘剛剛駛入更廣闊水域的大船,增添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舵手。
晁蓋與宋江、吳用相視一笑,他們都明白,爭取到張叔夜,其意義遠不止於得到一位能吏,更在於向天下昭示了梁山泊的氣度,繼而為能夠爭取到更多的能人誌士提供了可能。
宴席的歡慶氣氛尚未完全散去,濟州城卻已悄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三五日,城中便開始流傳有人突發惡疾、嘔吐不止的傳言。
起初並未引起晁蓋太大的重視,隻當作是尋常時疫。
然而,情況急轉直下,病患數量在短短幾日內呈倍增長,症狀也愈發凶險:高燒、劇烈嘔吐、腹瀉脫水,乃至數人因此喪命。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迅速在街巷之間蔓延開來。
“報——!”
一名親兵幾乎是踉蹌著衝入府衙正堂,臉上帶著驚惶,“啟稟天王、軍師、張大人!城內……城內瘟疫流行!東城、南城已有多處街巷出現大量病患,百姓閉戶不出,藥鋪的藥材已被搶購一空,人心惶惶!”
堂內頓時一片寂靜,晁蓋眉頭緊鎖,宋江麵露憂色,吳用輕搖的羽扇也停了下來。
他們剛剛穩住濟州局勢,正要大展拳腳,這突如其來的天災,無疑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晁蓋擔心地問道“軍師,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應該是戰爭,死亡的人比較多,屍體又沒有得到及時掩埋,才會出現瘟疫。”
張叔夜道:“此瘟疫,觀其症候,來勢異常凶猛,似是霍亂之症。處理不當,恐釀成大禍,非但濟州不保,更可能波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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