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四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枯樹山下。
但見這山果然名副其實,滿山儘是枯木槎椏,怪石嶙峋,一條羊腸小道蜿蜒而上,地勢十分險惡。
隻要有兩個人守住上山的路口,你縱有千軍萬馬,也難以突破,果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把守山門的嘍囉見有生人靠近,立即舉起弓箭喝道:“什麼人?站住!”
焦挺上前一步,抱拳道:“勞煩通報鮑大哥一聲,就說故人焦挺來訪。”
那嘍囉將信將疑地打量四人,見他們個個衣衫破損,身上還帶著血汙,不由警惕起來。
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嘍囉卻認出了焦挺,忙道:“原來是焦爺!小的這就去通報。”
說罷轉身飛奔上山。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山上傳來一陣豪爽的大笑:“哈哈哈!果真是焦挺兄弟來了!”
隻見一個黑凜凜的大漢,從山上大步流星下來。
這人生得麵如鍋底,眼若銅鈴,身長八尺有餘,膀大腰圓,手提一柄門板大小的喪門劍,正是“喪門神”鮑旭。
鮑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焦挺麵前,一把抱住他,用力拍著他的後背:“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焦挺被他拍得咳嗽連連,苦笑道:“哥哥輕些,小弟身上還帶著傷呢。”
鮑旭這才鬆開他,仔細一看,果然見焦挺胸前包紮著布條,隱隱滲出血跡。
他頓時瞪圓了眼睛:“怎麼回事?誰敢傷我兄弟?”
焦挺便將開寶寺大戰之事簡要說了一遍,又引見了燕青、李逵和韓伯龍。
鮑旭聽罷,趕忙拱手道“原來是水泊梁山的兄弟,久仰久仰!”
燕青也趕忙拱手“冒昧打擾!給鮑兄添麻煩了。”
“燕兄說哪裡話來,既然是焦挺的兄弟,就是我鮑旭的兄弟!再說,梁山的兄弟和我枯樹山的兄弟,本來就是同根,又哪裡分什麼彼此。”
李逵樂道“哈哈哈...鮑旭兄弟這話我愛聽,那我們就在這裡歇息幾天。”
李逵倒是不認生。
鮑旭安慰道“各位不必客氣,先自歇息,開寶寺那幫禿驢,早晚找他們算賬!諸位兄弟快請上山!”
上山路上,鮑旭聽說四人要攻打淩州,不由撫掌大笑:“妙極!那淩州太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多次想要招撫與我,都被我拒絕了。”
來到分贓廳,鮑旭命人擺酒接風。
酒過三巡,鮑旭拍著胸脯道:“幾位兄弟儘管在山上養傷,要人有人,要糧有糧!待養好了傷,咱們一同去淩州,殺他個片甲不留!”
李逵本就嗜酒,見鮑旭如此豪爽,大喜過望,連乾三大碗:“鮑大哥真是痛快人!比那鳥官府強多了!”
燕青卻冷靜得多,拱手道:“鮑大哥盛情,小弟感激不儘。隻是那淩州城高牆厚,守軍數千,咱們這些人馬,恐怕...”
鮑旭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燕青兄弟,你不用擔心,我山寨的這些嘍囉,都是年富力強的小夥子,戰鬥力極其強悍!”
眾人聞言皆是大喜,當夜儘歡而散。
此後二日,四人便在枯樹山上養傷。
鮑旭待他們極為周到,不僅請來山上懂醫術的嘍囉為他們療傷,還每日好酒好肉款待。
枯樹山離淩州隻有三十裡,鮑旭派嘍囉每日打探淩州的消息。
隻要有了新消息,燕青他們第一時間便能知道,自此,倒也安心在枯樹山養傷,等待時機。
話說林衝率領二千梁山士卒,星夜兼程,不一日便抵達安山鎮外五裡處。
林衝傳令道“就在此地紮營,多派哨探,仔細打探安山鎮虛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