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讚肩頭箭傷血流不止,麵色蒼白,卻仍強打精神笑道。
郝思文搖了搖頭,笑道:“未必!關將軍必在外設法相救。再說,我倆的命硬。多少次都是死裡逃生,今天...閻王爺也未必肯收咱倆。”
“哈哈哈...”
宣讚大笑道,“郝兄說的是,大丈夫生又何歡,死亦何懼哉!”
郝思文環顧四周,忽生一計:“眾將士聽令!速將陣亡弟兄的衣甲脫下,填以沙石,製成假人,置於顯眼處吸引箭矢!其餘人隨我挖掘坑道,躲避火勢!”
這郝思文不愧為“井木犴”,精通土木工事。
他指揮士卒利用刀劍、甚至徒手挖掘,在石壁下硬是挖出了一條淺溝,眾人藏身其中,暫避烈火與箭雨。
果然,山坡上的官軍見穀底仍有梁山人馬活動,不斷向假人和火光處射箭,卻不知真正的殘兵已藏身溝中。
山穀之上到穀底,畢竟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天色也正在逐漸暗了下來。
官兵在山上看下麵,並不是特彆真切,這倒也救了宣讚和郝思文的一條命。
“郝兄弟好智謀!”
宣讚讚道,隨即又憂心忡忡,“隻是如此下去,終非長久之計...”
郝思文望向穀口方向,沒有回話,未來的事...誰又能完全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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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穀內梁山殘兵苦苦支撐之際,武鬆和楊誌已率一百精銳,從落雁穀的後山爬向山頂。。
這山路果然險峻異常,多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有些地方根本就沒有路,需要身手好的士卒先行爬上去,再從上邊把繩子放下來,把下麵的人拽上去。
關勝挑選的這一百名士卒個個身手不凡,在武鬆和楊誌的帶領下,半個時辰的時間竟然爬上了落雁穀山頂。
“武處長請看,”楊誌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火光,
“那就是落雁穀山頂,魏定國的伏兵所在。”
武鬆點了點頭,悄聲道:“我們分兩路包抄,我率五十人從正麵佯攻,吸引單廷珪和魏定國的兵力,楊兄弟你帶五十人繞到側麵,必定可以打亂他們的陣型。”
山頂上,單廷珪正指揮士兵不斷向穀內投擲火油、乾柴,不停的放箭。
魏定國則指揮士兵向落雁穀口放火箭,阻止關勝兵馬靠近穀口。
“單兄,關勝軍已後撤整頓,看來是知難而退了。”
魏定國有些得意。
單廷珪卻皺眉:“關勝並非輕易放棄之人,更何況穀內還有宣讚和郝思文,難道...他有什麼詭計...”
話音未落,忽聽後山殺聲震天!
武鬆一馬當先,揮舞著兩柄戒刀,直衝山頂陣地。
他身後的梁山士卒如猛虎下山,瞬間衝散了毫無防備的官軍。
“俺武鬆在此!降者不殺!”
武鬆一聲大喝,緊跟著一刀砍翻一名軍官。
幾乎同時,楊誌從側麵殺出,一把鋼刀左右砍殺,直取單廷珪!
單廷珪大驚失色,急忙舉槍相迎:“你...你們如何上得山來?”
楊誌大笑:“區區山路,何足掛齒!”
單廷珪武藝高強,但楊誌乃是提轄出身,刀法精妙,二人一交手便打了個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