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喘著粗氣,努力平複情緒,他用力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眼神陷入了回憶和一絲懊惱:
“郭全……他是郭棟梁的一個遠房表親,但在案子裡屁都不是,就是個邊緣人。當時我們抓了郭棟梁,案件基本定性了。這個郭全不知道通過誰找到我,說有一些關於郭棟梁其他犯罪線索要單獨向我反映,但必須在外麵談,他怕在局裡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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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想,案子雖然差不多了,但多挖點線索總是好的,說不定有漏網的。就答應了他,選了‘清源茶坊’,是個公共場所,我覺得沒問題。”
“見麵後,他東拉西扯,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根本沒什麼價值。臨走時,他突然拿出那個禮盒,說是他們老家的特產,一點心意,感謝我們打掉了郭棟梁這個禍害,讓他們家生意好做點了。”
“我當場就拒絕了,嚴厲警告了他。但他死活非要塞給我,推搡間,他把盒子往我手裡一按,扭頭就跑了。我追出去,人已經沒影了。”王輝說到這裡,臉上滿是晦氣,“我打開盒子一看,裡麵就是他媽的兩盒破茶葉!我當時氣得不行,覺得被這孫子耍了,但又覺得為兩盒茶葉再大張旗鼓地找他也不值當,就把茶葉扔在辦公室櫃子裡,後來忙起來就忘了這茬了!誰能想到這狗日的在這裡埋雷!”
王輝的解釋,與許陽推測的“陷阱”方向基本吻合。重點是“茶葉”而非現金。
“茶葉還在嗎?”許陽立刻問。
“應該還在吧?我扔櫃子裡就沒動過。”王輝走到角落的文件櫃前,翻找起來。幾分鐘後,他拿著一個蒙塵的、看起來頗為精致的禮盒走了過來,“喏,就這個。”
許陽接過盒子,打開。裡麵確實是兩罐包裝普通的茶葉。他仔細檢查了盒子內部,敲了敲底板,聲音沉悶,不像是夾層。他拿起茶葉罐,掂了掂重量,又輕輕搖晃,裡麵不像是有暗格的存在。
況且如果當時王輝接過這兩盒茶葉通過重量肯定能判斷出裡麵是否還夾雜著其他“東西”。
“你確定裡麵隻有茶葉?沒有其他東西,比如銀行卡、金條之類的?”許陽確認道。
“許支,我發誓!當時我就打開看了,就這兩罐破茶!”王輝篤定道,“陽哥,這明顯是有人搞我!用這破事兒惡心我!”
“可能不僅僅是惡心你。”許陽合上盒子,眼神深邃,“舉報信裡說的是十萬現金。現在物證對你很不利,照片是真的,禮盒也在你手裡,但內容物對不上。對方完全可以聲稱你事後調了包。”
王輝愣住了,隨即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媽的……這是要往死裡整我啊!陽哥,我……”
“現在慌沒用。”許陽打斷他,語氣沉穩而有力,“輝子,你仔細回想,當時郭全的狀態怎麼樣?他提到過是誰讓他來找你的嗎?或者,在辦理郭棟梁案的過程中,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特彆的人?或者觸及到什麼敏感的領域?”
王輝陷入沉思,眉頭緊鎖:“郭全那天……好像確實有點緊張,眼神躲躲閃閃的。至於誰讓他來的,他沒說。得罪人……乾我們這行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郭棟梁案牽扯到新區一些老小區改造項目,利益方很多,但具體是哪一路神仙……”
線索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許陽心裡清楚,範圍正在縮小。能設計出如此環環相扣的局,並且能讓郭全如此恐懼的人,絕非等閒。
“這件事,在調查清楚前,嚴格保密,對誰都不要說,包括支隊領導。”許陽嚴肅地叮囑王輝,“正常工作,不要表現出異常。這個盒子,我帶回總隊做進一步檢驗。”
說完這句話許陽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看向王輝說道,“記住!這件事情包括周正也不能提!”
王輝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信任和一絲後怕:“許支,我聽你的!謝謝你信我!”
許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拿著那個可能隱藏著更多秘密的禮盒,轉身離開。
就在許陽的車駛離分局的同時,在市區某棟高檔寫字樓的頂層辦公室裡,一個背對著門口、坐在寬大老板椅上的身影,接起了一個加密電話。
聽筒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魚餌放下了,魚已經咬鉤。許陽親自見了王輝,拿走了那個盒子。”
老板椅上的人輕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慵懶:“很好。讓郭全徹底消失一段時間。接下來,該進行第二步了。我很期待,許副總隊長這把‘外科手術刀’,接下來會切向哪裡……是選擇保全戰友而違背原則,還是為了原則大義滅親?無論哪種選擇,都會很有趣。”
電話掛斷,辦公室裡隻剩下窗外城市璀璨的燈火,映照著黑暗中那張模糊而危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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