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在新區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恢複了意識。劇烈的頭痛和胸口的悶痛讓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艱難。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點滴瓶,以及守在床邊,眼睛布滿血絲的周正和張毅。
“陽哥,你醒了!”周正的聲音帶著疲憊的驚喜,立刻按響了呼叫鈴。
“我…沒事。”許陽的身體此時還處於虛弱的狀態,但仍看向周正臉上掛著笑意問道,“情況…怎麼樣?”
“鄭總親自掛帥,專案組已經成立。王輝在現場找到了這個。”周正將一個證物袋放在許陽眼前,裡麵是那個紐扣大小的gps追蹤器。
“技偵的兄弟正在溯源。那輛泥頭車也找到了,被遺棄在城郊結合部,是套牌車,車上被清理得很乾淨,沒留下有價值的指紋和生物痕跡。”
許陽眼神一凜,內部泄密的可能性被證實了。這意味著對手的觸手可能比想象的更深。
這時,鄭國濤帶著主治醫生走了進來。醫生仔細檢查後,對鄭國濤說:“鄭總,許副總隊身體素質很好,顱腦有輕微震蕩,左側三根肋骨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但幸運的是沒有生命危險,需要靜養觀察。”
鄭國濤點點頭,待醫生離開後,他走到床前,臉色凝重:“許陽,你受苦了。這是對我們所有人的公然挑釁!我已經下令,對趙永良實施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和技術偵查。同時,省廳督察和紀委聯合組成的內部調查組也已經啟動,由我直接負責,排查信息泄露源。”
許陽掙紮著想坐起來,周正連忙扶住他。“鄭總,我沒什麼大事。對手現在肯定會放鬆警惕,判斷我重傷無法行動,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他壓低聲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對外嚴格保密他的真實傷勢,甚至可以適當放出“傷勢危重,仍在搶救”的煙霧彈。同時,明麵上的調查由周正和王輝頂著,而他則在病房裡,作為幕後大腦繼續指揮這次的案件。
“太冒險了!”周正首先反對。
“這是最快打破僵局的辦法。”許陽目光堅定,“趙永良現在一定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需要確認我的狀態,也需要處理首尾,尤其是郭全。我們一動不如一靜,讓他先動。”
鄭國濤沉吟片刻,看著許陽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拍板:“好!就按你說的辦。周正,醫院內部的安保由全權負責,外圍有特警支隊的人。許陽的‘病情’,由我親自向王局等少數幾個人說明,務必把消息控製在最小範圍。”
計劃已定,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撒開。
新區刑偵支隊會議室,氣氛肅殺。王輝指著白板上梳理出的線索:“根據許支之前的部署,我們對接了省廳,對‘海豐谘詢’的財務數據進行了深度挖掘。發現近三年來,有數筆總額超過千萬的資金,以‘谘詢費’的名義從‘海豐’流出,最終通過複雜的多次轉賬,流入了一個名為‘陳浩’的個人賬戶。而這個‘陳浩’,經查,是趙永良妻子王美玲的一個遠房表侄,無業,但名下卻有多處房產和豪車。”
“這是典型的利益輸送通道!”周正一拳砸在桌子上,“立刻傳喚這個陳浩!”
然而,當偵查員趕到陳浩的住所時,早已人去樓空。鄰居反映,昨天深夜,陳浩就提著行李箱匆忙離開了。這條線,似乎也被提前掐斷。
與此同時,技偵部門對gps追蹤器的溯源有了重大發現。該設備屬於一款市售的高精度產品,平常購買此類產品的人並不多,通過網絡技術部門對該廠家的銷售訂單進行排查,很快就鎖定了購買這款gps的買家的ip地址是在蓉城。
緊接著分局網絡技術部門的人員對這名買家的身份信息核實發現是一名70多歲的老人身份認證信息,可這樣的小把戲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刑偵這些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人。
很快他們便轉換思路,通過取件的地址,在快遞驛站的監控裡排查出一個可疑的人員。監控畫麵雖然模糊,但經過圖像增強和內部人員比對,一個令人震驚的身份浮出水麵——省廳督察總隊內勤,民警小李!
消息傳到醫院,許陽沉默了。小李是總隊裡的年輕民警,平時工作勤懇,話不多,許陽對他印象不錯。沒想到,內鬼竟然就在身邊。
“立刻控製小李,但要秘密進行,不要打草驚蛇。”許陽通過對講機向周正下達指令,“審訊策略要講究,他可能隻是被收買或威脅,重點問出他和誰接頭,信息傳遞給了誰。”
周正親自帶隊,在小李下班途中將其“請”上了車。在審訊室裡,麵對突如其來的證據和周正強大的心理攻勢,小李的心理防線迅速崩潰。
他哭著交代,一個月前,他嗜賭的弟弟欠下了巨額高利貸,對方揚言要卸他弟弟一條腿。在他走投無路時,一個陌生人聯係上他,承諾幫他還清債務,並額外給他一筆錢,條件隻是提供許陽的日常動向和車牌號。他並不知道對方會下如此死手,直到聽說許陽出車禍,他才意識到自己成了幫凶。
“和你聯係的人是誰?”周正厲聲問。
“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們隻通過一次加密電話聯係,錢也是現金放在指定地點的。”小李惶恐地說,“但是…有一次我偶然聽到電話那頭背景音裡,有人喊了一聲‘趙哥’…”
“趙哥?!”一切線索,最終都指向了趙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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