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陽邁步走出了李超所在的審訊室,馬昆城和朱見琛二人臉上都帶著些許羞愧的表情看向許陽。
“許支。”
二人極有默契的同時出聲喊著許陽,竟然都帶著承認錯誤的語氣。
許陽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似乎是猜到了二人想要說些什麼,隻見許陽指了指辦案區門口,帶著幾分征詢意見的口吻出聲說道,“出去抽支煙?”
馬昆城和朱見琛二人立馬點了點頭,許陽笑了笑隨即邁步朝著前方走去,二人也跟隨著許陽的步伐朝著辦案區門口走去。
“滴。”
許陽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門口的指紋感應處,辦案區大門應聲而開,走出大門以後,許陽便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盒未拆封的香煙進行拆封,隨即給馬昆城兩人一人發了一支。
“許支,在審訊李超的時候,我掉進了李超的‘陷進’裡麵,被他牽動著我的情緒,有些意氣用事了,”朱見琛在接過香煙以後,臉上帶著慚愧的表情,隨即隻見他語氣裡似乎帶著幾分‘打包票’的意味,再次抬頭看向許陽出聲說道,“許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這樣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
許陽在朱見琛說完以後,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朱見琛,你能意識到在審訊嫌疑人的時候,自己所犯的錯誤並且有改正錯誤的態度,這一點我是很認可的。”
隻是許陽立馬話音一轉,臉上帶著幾分詢問的表情看向馬昆城問道,“馬支,朱見琛還能勝任接下來對嫌疑人的審訊工作嗎?”
還沒等到馬昆城車出聲回答許陽的問題的時候,朱見琛臉上已然帶著幾分著急的表情,如“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似乎在用這樣的動作向許陽表示自己的決心。
馬昆城看向許陽,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說道,“許支,在審訊李超的時候,是我的問題,我在第一時間就該製止朱見琛的,而不是任由他采取除法律規定之外的方式對嫌疑人進行審訊。”
聽到馬昆城的回答,許陽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隻見他深深吸了一口煙似乎是將這口煙使勁過入肺裡,然後緩緩吐出。
“馬支,”朱見琛有些著急出聲說道,“許支,這都是我的錯,當時是我的情緒被李超挑起,然後才會做出想要刑訊逼供嫌疑人的舉動,馬支在當時根本就沒有意料到。而且....”
許陽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看向馬昆城。
就在朱見琛還準備繼續替馬昆城出聲辯解的時候,馬昆城開口了。
“見琛,你彆說了,這件事情是我錯了。”
在許陽此時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以後,馬昆城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許陽從進入辦案區以後,就通過他們審訊嫌疑人這簡單的幾個畫麵就洞悉了自己的所有想法。
隻見馬昆城毫不避諱的出聲承認自己的錯誤,“許支,縱容見琛用這樣的方式是我太異想天開了,麵對李超這樣的盜竊團夥頭目,是我太想當然了,我查看了李超的個人身份檔案,他沒有任何的前科案底,我就想著用這樣的方式嚇唬他,後續采取高壓態度的方式逼迫他交代犯罪經過,是我的錯。”
隨著馬昆城說出這番話語,朱見琛在一旁更是露出吃驚的表情。
“啪嗒。”
朱見琛連忙彎腰撿起被自己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的香煙。
許陽聽到馬昆城直接了當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責怪,許陽看向馬昆城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惱怒,有的隻是對這名老同誌的尊敬。
隨著全國警察體製內各部門的改革,尤其是省廳為了響應號召,許多刑偵一線的崗位都已經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像許多資曆已經足夠的老同誌早就選擇離開了這些一線崗位,而馬昆城這個歲數沒有選擇退居二線,能夠說明的隻有一件事,他對刑偵工作的熱愛,還有對落在他身上對社會民眾的責任,他始終都是扛在自己的肩上,未敢有絲毫的鬆懈。
“許支,我知道隨著社會科技不斷進步,很多這些我們老家夥們引以為傲的審訊技巧和方式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是我過於著急了才會想著用對付小蟊賊的手段讓幽靈團夥的頭目就範。”馬昆城一臉平靜的表情看向許陽出聲說道。
許陽聽到馬昆城承認自己的錯誤之處,臉上也並沒有出現任何責怪的表情,反而語氣平淡的出聲說道,“馬支,我知道您的想法,我也了解三大隊的由來,所以你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嫌疑人這才剛剛到案,時間還長。”
說完這句話以後,許陽頓了頓,隻見他意有所指的出聲說道,“馬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麵對這樣有目的性組織性的盜竊團夥,以前咱們是從上到下捋路子,現在換成從下往上能行嗎?”
許陽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目光掃過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的馬昆城和在一旁的朱見琛。隨後語氣溫和的繼續說道,“當然哈,我這就是隨便說說,隻要你們不采取刑訊逼供的方式,對嫌疑人的審訊工作我不會過多乾涉。”
“行了,我還得先去局裡彙報工作,你們先審著。”
朱見琛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疑惑的表情看向許陽離開的背影,隨後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叫住邁步離開的許陽,隻見他臉上帶著茫然的表情看著馬昆城。
而馬昆城此時沒來由的想起了蓉城市局刑偵支隊前支隊長薑和平在卸任之前和自己的一番對話。
馬昆城問薑和平,刑偵支隊支隊長的位置交到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手上,這樣的重擔,他能擔住嗎。薑和平臉上卻帶著篤定的表情向馬昆城點頭說了一句,“老馬,你的歲數比我還虛長一歲,按理說我和你才是應該統一戰線的。”
直到今天馬昆城還能回想起薑和平這個前任的支隊長臉上帶著惆悵的表情歎息說道,“這個社會變化的太快了,我們好像一直都覺得我們應該多挑一些擔子,讓這些年輕人成長,但是我們卻忽視了這些年輕人在刑偵路上的成長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迅速。”
馬昆城直到此刻才算是從心裡對許陽的態度正在發生改變,市局刑偵支隊交到這樣的年輕人的手上,他馬昆城沒有任何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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