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四十七分,新區大學城城中村。
隻見一輛白色捷達轎車緩緩駛入城中村,在轉悠一圈後又慢慢悠悠的離開,隨即將車靠邊停在距離新區大學城門口,車上走下來四名體態各異有男有女的年輕人,他們說說笑笑朝著大學城城中村的方向走去。
這幾人不是彆人,都是新區刑偵支隊的精乾。而王輝帶著他們三人則是偽裝成兩對情侶,查看情況。
“王大,三棟七樓,東戶。”從副駕下車的這名女生將手機遞給王輝後,滾瓜爛熟般向王輝敘述著提前刻在腦子裡做好的那些‘功課’,“房東說租給了一個‘做電商’的年輕人,租期三個月,現金付租,沒留身份證複印件。”
王輝聽完對方的言語,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微微眯眼看向那片密密麻麻的“握手樓”。樓間距窄得能跨過去,電線如亂麻般纏繞。
過了幾秒鐘,王輝將聲音傳播的範圍刻意控製在他們幾人的身前,出聲說道,“張毅你們配合二中隊的人盯著後門,小劉跟我上去。耳機保持暢通。”
名叫張毅的年輕警員鄭重點了點頭,在有了王輝的確切命令以後,隻見他和另一名警員毫不遲疑轉身朝著身旁的小巷子走去。
五分鐘後,王輝和小劉裝作外賣員敲響了703的門。敲了三遍,無人應答。
對講機的耳返被王輝帶走耳朵裡,這時候傳來樓下偵查員壓低的聲音:“輝哥,窗戶窗簾拉著,但剛才看到裡麵有藍光閃了一下,像是路由器指示燈。但看不到裡麵的具體情況。”
聽到在對樓觀察的警員傳來的話語,王輝的第一反應便是裡麵有人!
隻見王輝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拔出彆在後腰的手槍,動作乾淨迅速,上膛持槍警戒,跟著王輝一起上來的警員立馬明白了王輝的意圖,隻見他眼神一凜,後退半步,猛地踹門!
“彆動,警察!”王輝在開門的瞬間猛地大喝。
一層鐵皮包裹的老舊的防盜門應聲而開。而屋內景象讓兩人愣了一瞬——
不到二十平的單間裡,沒有床,沒有家具。地上整齊排列著二十餘台goip設備,指示燈瘋狂閃爍,散熱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牆上貼著a4紙,打印著密密麻麻的電話號碼和話術腳本。角落裡堆著幾十張未拆封的電話卡。
王輝兩人隨即慢慢把槍放下,拉開保險放回了槍套裡。這裡的房間布局一目了然,根本就不存在有藏人的可能性。
“跑了。”王輝蹲下,從便衣的上衣兜裡摸出一副手套戴上開始檢查設備。機器還熱著,屏幕上顯示著最後一批呼叫記錄——時間停在兩小時前。
“王大,你看這個。”小劉從牆角撿起一個撕碎的筆記本,拚湊出幾行字:“1030轉移……老地方……清卡……”
而對講機也在此時響起:“輝哥,樓下垃圾桶發現一堆燒過的紙灰,還沒完全燒透。”
同一時間,合成作戰中心。
許陽盯著大屏幕上三個光點的變化——代表城南物流園和城北批發市場的光點已經熄滅,偵查組彙報:“設備被轉移,隻剩空屋。”
隻有新區這個點,光點還在微弱閃爍。
“許支,設備被遠程切斷了。”陳冬悅快速敲擊鍵盤,“對方很警惕,應該是設置了遠程清除程序。”
“能恢複數據嗎?”
“趙工他們在嘗試,但希望不大。這些設備都是定製固件,有自毀模塊。”
許陽沉默。他知道這種貓鼠遊戲的常態:詐騙團夥的警惕性和反偵查能力,往往比一些傳統犯罪團夥更強。他們不與人接觸,隻與機器對話;不固守據點,隨時準備撤離。
“許支!”情報組的老李快步走來,手裡拿著一摞打印紙,“梳理近三個月全市電詐案,發現一個規律——所有受害人在被騙前一個月內,都曾參與過同一家超市的‘老年人健康講座’,或者下載過一款叫‘康壽寶’的app。”
許陽接過資料:“說詳細點。”
“這家超市叫‘福康樂’,在蓉城有六家分店,主打老年用品。他們每周舉辦免費健康講座,送雞蛋、食用油,吸引大量老年人參加。參加講座的人員需要登記姓名、電話、住址,甚至子女信息。”
“而‘康壽寶’app,號稱能監測心率、血壓,推薦養生方案。但這款軟件的用戶協議裡藏著一條:同意共享數據給‘合作夥伴’。”老李指著技術分析報告,“我們網安組初步檢測,這個app存在過度采集信息、數據明文傳輸等問題。”
許陽眼神銳利起來:“也就是說,受害人的個人信息,可能是通過這個渠道泄露的。”
“不僅如此。”老李翻到最後一頁,“我們查了‘福康樂’的工商注冊,它的控股公司是一家境外企業,注冊地在……開曼群島。”
開曼群島。離岸公司。有名的“資金中轉地”。
下午五點,醫院傳來消息:陳國棟醒了。
許陽親自趕往醫院。在icu外的談話室,他見到了已經能勉強說話的陳老爺子。
陳國棟臉色慘白,但眼神裡有一股執拗的光。他堅持要坐起來,兒子陳誌強紅著眼睛扶著他。
“許……副支隊長?”陳國棟的聲音嘶啞虛弱,而他對許陽的這個稱呼顯然還停留在許陽在新區支隊任職期間,而那時候的陳國棟距離退休的日子也就剩下幾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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