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玻璃門外,趙工顯然是領會了許陽的意圖,隻見他的身影朝著審訊室門外走去。
許陽此時一臉審視的表情看著陳海,陳海下意識的垂下頭避開許陽的視線。
五分鐘後,趙工再次回到剛剛站立的位置,隻見他敲了敲玻璃。
許陽和周正在聽到聲響以後,二人對視一眼,周正朝著許陽微微頷首示意,許陽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的用意,隻見他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趙工在看到許陽關上審訊室的門以後,便出聲說道,“許支,查到了,‘hivetech’是一家注冊在境外的科技公司,主營業務是‘大數據分析和人工智能解決方案’。公司官網很正規,還說自己‘致力於通過技術改善社會’。”趙工的語氣帶著諷刺,“但有意思的是,這家公司的cto首席技術官是土生土長的閩南人,叫梁景明。”
“背景?”
“他之前是音浪互聯網大廠的安全總監,三年前離職去了新加坡。更巧的是,”趙工調出一份資料,“梁景明和‘數據藍海’的劉明遠是大學同班同學,都畢業於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係。”
聽到這裡,許陽明白所有的線索已經開始交彙。
許陽沉吟片刻後看向趙工出聲說道,“挖一挖這個梁景明的在國內的社會背景。”
“好。”趙工簡潔回複道。
畫麵一轉許陽再次回到審訊室,把“hivetech”圖標和梁景明的照片推到陳海麵前:“認識嗎?”
陳海仔細看了看,搖頭:“警官,我沒見過他。但……這個ogo,就是截圖上的那個。”
“你還能聯係上‘老k’嗎?”
“能,但都是用加密軟件,每次聯係完記錄就自動銷毀。”陳海說,“不過我知道他們下次找我的時間——通常是收到usdt後的24小時內,讓我開始洗錢。按照這個規律,今天下午三點左右,他們應該會聯係我處理昨晚那筆錢。”
許陽伸出左手上佩戴的腕表,時間現在指向上午十一點四十。
“嘭。”
這突如其來的拍桌聲讓陳海嚇了一激靈,隻見陳海帶著有些緊張的表情看向許陽,“警....警官....”
許陽眼神裡迸發出銳利的光芒,語氣冷冽的說道,“陳海,我給你時間,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遺漏的細節。”
“警...警官。我真沒有隱瞞的事情了,我知道的都全部交代了。”陳海語氣帶著幾分軟弱說道。
許陽對陳海的這些說辭不為所動,隻見他露出戲謔的表情看向陳海說道,“陳海,你到蓉城來,是被‘他們’逼來的吧,用你家裡人的安全,他們給你準備的說辭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陳海聽到許陽的這番話,臉上更是閃過些許慌亂的表情,“警官,我真沒騙你們。”
“行了,陳海,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要不要配合我們。”許陽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審訊室外。
許陽語氣平淡對周正出聲說道,“準備釣魚。下午三點,讓陳海配合我們,和‘老k’聯係。技術組做好追蹤準備,我要知道這個‘老k’到底在哪裡。”
“需要向李局彙報嗎?”
“彙報,同時申請技偵支持,對陳海的通訊設備進行全程監控。”許陽說,“這是條大魚,不能讓他跑了。”
周正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二人簡單去高新區公安分局的食堂吃了口飯,便趕去了醫院。
陳國棟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但情緒依然低落。他的兒子陳誌強守在床邊,看到許陽進來,起身打招呼。
“許支隊長,我爸剛才又提到那個‘漏洞’的事。”
許陽走到床邊:“陳老,您說的‘係統漏洞’,具體是指什麼?”
陳國棟睜開眼,眼神有些渾濁,但提到專業問題時,還是閃過一絲銳利,“我被騙之後,一直在想,他們怎麼知道那麼多細節……後來我想起來了,三年前,我們法院搞‘智慧法庭’建設,引進了一套案件管理係統。當時有個技術公司來做滲透測試,說是要‘找漏洞’。”
他頓了頓,繼續說:“那個測試持續了一周,技術人員有後台係統的全部權限。我當時是負責協調的法警,還陪他們吃過飯。其中一個人,喝多了說漏嘴,說‘你們這係統,跟紙糊的一樣’。”
“您還記得那家公司的名字嗎?”
“叫……‘百川信息’?還是‘百川科技’?記不清了,但肯定有‘百川’兩個字。”陳國棟努力回憶,一臉肯定的表情說道,“測試結束後,他們出了一份報告,列出了十幾個高危漏洞。院裡很重視,還專門撥了經費修複。”
如果陳國棟的猜測屬實,那就意味著——所謂的“安全測試”,實際上是犯罪團夥有組織、有計劃的數據竊取行動。他們以合法身份進入敏感單位,利用專業權限,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走數據。想到這些許陽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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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謝謝您。這個信息非常重要。”許陽鄭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