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咪，我有點好奇你的廚藝是誰教的？”
聆胤不太擅長烹飪，但也能吃出來黑貓做的菌菇湯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沒有一點訓練功底，是做不出如此美味的湯底的。
“那當然是…你佛跳牆爹爹啊~”
不得不說，聆胤的直覺還挺準的，以前黑貓的料理確實很一般，至少沒有現在好，可就因為聆胤，他跟著食魂們學了很多小「秘方」。
其中菌菇湯的湯底，就是根據製作佛跳牆的部分步驟拆分而來的，但其實還有四川名菜開水白菜的部分步驟在裡麵。
隻不過提瓦特大陸雖然有和佛跳牆相近的仙跳牆，但似乎並沒有開水白菜，聆胤不知道也正常。
“唉…雖然我知道家主並不怎麼會烹飪，但當他真的上手學習的時候，還是有些驚到了我。”
說起那段有些灰暗的時光，饒是性情比較內斂的佛跳牆，都有點沒忍住吐槽出聲。
“？”聆胤滿頭問號，有些好奇黑貓到底乾了什麼事，才得到佛跳牆如此一番感慨。
“廚房裡菜刀滿天飛，食材被處理的很好，但火候太足，導致有些熟過頭，不好吃。”
雖然是熟過頭不好吃，但還是能吃的。
當時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佛跳牆和三日月宗近，吃得那振爺爺刀都快碎刀了。
“……這不是為了更快出餐所以才放棄了味道嘛…”
黑貓難得出現了些許心虛的表情，默默把自己的目光朝一旁偏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這不是你把其他孩子當豬養的理由。”
佛跳牆扶額，回想起那一鍋出的「飯」，這家夥也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但就是那「飯」的賣相……屬實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佛跳牆的一句話，成功把所有貓糕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看著……e，人模貓樣的黑貓，完全想象不出來他居然會把自己的孩子當豬養。
“哦，但養都養了，略~”
黑貓吐舌聳肩，這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樣，隻能這樣咯~
“算了。”不能和黑貓爭論這個話題，容易被帶溝裡，反正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如今那群孩子的健康就證明了黑貓帶孩子的成功，e……除了自己作死的那群。
聆胤拜托鵠羹再添半碗菌菇湯，然後才用有些輕飄飄的聲音呢喃道：“突然感覺哥哥們…長這麼大很不容易呢。”
“……胤寶這話可真紮心。”
黑貓捂著自己的小心臟右胸口位置的那顆），一副被乖寶傷透了心的模樣，成功逗笑了一群人……和貓。
“不過，你為什麼會把那群孩子當豬喂？你也不像是這樣的家長啊。”
鄀滺扒拉了一下黑貓的冷飲吸管，今天的他是坐在杯子上麵加冰塊的，所以很輕鬆就能抓到吸管攪拌。
“…嗬！說多了都是淚，你見過誰家每天開飯，桌子上都必須有各種珍惜靈草、滋補靈水、天材地寶、靈礦靈果的？養他們老費勁了，光是找食材就找老半天，更彆說個彆幾個食譜格外不一樣的，他們的還要單獨做，就比如燦陽那熊孩子，是喝血的，奴還得每天給他啃幾口放點血，否則早就營養不良餓死在家裡了。”
黑貓一臉屑的叼著一根細長條餅乾，看似抽煙，實則鬱悶。
“……辛苦了。”
原以為是黑貓懶，結果是真無奈，這搞得鄀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感覺多說多錯，反而證明了黑貓的被迫無奈。
“嗬嗬，人不苦，命苦。”
提起這件事，黑貓身上的氣息仿佛都有些萎靡了下來，一瞬間就蒼老了不止百歲，純心累的。
“那你怎麼想到要因為聆胤而學做飯的？”
鄀滺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想要打黑貓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為他解答的人，從黑貓變成了佛跳牆。
“鄀滺公子有所不知，阿胤出生的時候看似健康，實則有些先天不足之症，神明的先天不足可和人類不太一樣，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喪失神力，淪為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脆弱。”
說起這事，佛跳牆的情緒也低落了下去，想起幫著黑貓照顧年幼聆胤的日日夜夜，想起那孩子難受時的輕輕哼唧聲，心就一揪一揪的疼得厲害。
“孩子年幼多嗜甜，喝不下苦藥湯子，家主隻能去學習如何烹飪健康好消化的食物做成孩子能吃的藥膳，一點點給尚且年幼的小少主補身子，脫離了當年小少主肯吃的藥膳外，主殿的廚藝仍舊是有些一塌糊塗的。”
三日月宗近接過佛跳牆說不下去的話茬，他隻照顧過聆胤很短的時間，不如佛跳牆照顧的時間長，也因此，有些佛跳牆說不出來的話，他還是能勉強自己說出來的。
“……嗯，就如他們所說的那般。”
黑貓輕歎了口氣，雖然這件事早已過去，但不經意間談起時，還是會感到深深的無力和幸福，至少那個時候的聆胤，還是一個需要父親兄弟精心照顧的小孩，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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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神嗎？也有做不到的事？”
鄀滺這個問題看似是在問黑貓，實際上卻是在問身為神明的祂。
“就算是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也有七情六欲，神也有無能為力之事，隻是和大多數人一比，神非常強大，才會誤以為神無所不能。”
人都尚且有著各種「缺陷」，更何況是神呢？人無完人，神無完神，人生在世，都是要不斷學習的。
“……你說得對，是我一葉障目了。”
鄀滺看著黑貓，發現自己居然陷入了奇怪的思維誤區裡，差點就走不出來了。
“人之常情。”
黑貓端起純茶喝了一口，茶水的微苦回甘讓他回想起一些事情，隻是故人離世，再轉世之人，也不再是他認識的人，放開手，對誰都好。
“由記憶構成的神明…卻無法將真實身影映射在真實世界中，你的孤獨，無人能徹身體會。”
鄀滺歎了口氣，眼前的黑貓看似真實，但實際上究竟有多虛假，實力抵達他這種層次都不難察覺，這種欺騙所有人感官而臨世的禁術，也隻有他敢做出來了。
“或許吧，奴從不在意，不是麼~？”
黑貓斜支著頭，笑得慵懶迷人，誰能證明他不是真實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