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中長子,李修很早就跟著父母迎來送往,車馬行又需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他很早就練出了一副好眼力,見識在彰德府的同齡人中也算是翹楚。
可暗衛這樣的護衛,他從來沒有見過。
附近衛所的那些士兵,他見過。
雖然在徐聞改革之後,各地衛所都加強了訓練,比曆史上同時期要好不少,但總感覺還是流裡流氣。
哪怕是指揮使旁邊的那些親兵,身著重甲,武備齊全,看上去也沒有那位老人身邊的這些護衛威武。
自己帶著弟弟穿過樹林時,根本就沒留意到哪裡有人。
就從樹林中竄出幾名暗衛,把他攔住,帶往營地。
就衝這些人利落的身手,還有警覺,李修就堅信自己沒有找錯人。
後麵的所見所聞證實了李修的想法。
他根本就沒有問徐聞的具體情況,李修曾經與大人物打過交道,知道這些人的忌諱是什麼,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少打聽。
不管是帳篷裡的一切,還有那位小女孩身上穿的粉紅色衣服,乃至那看似普通,實則奢華無比的馬車,無不證明老人身份不簡單。
這樣的大人物既然決定出手,自己父母至少性命無虞。
放下心來,李修打水把自己清理一下,然後幫弟弟清洗後。
勞累了這麼久,終於扛不住,和弟弟背靠背,擠在行軍床上睡著了。
抱著徐欣,徐聞回到朱月蓉身邊。
安成公主這才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事,一點小插曲,等王力那邊有消息後,我會把徐林和徐封都叫上,看看他們對整件事情的想法。”
一夜過去。
徐聞正在吃早飯時,風塵仆仆的王力回來了,遞給他一份資料。
“東西都在裡麵了,李修的父母確實被冤枉的,他們雖然有些小問題,可是彰德府的問題更大!”
其實徐聞已經猜到問題不簡單了,彰德府可是朱高燧趙王的就藩地,他的王府就在府城內。
整個明朝,但凡和這些宗室王爺沾邊的,就沒啥好事情。
趙王一係還算比較老實的,但也僅僅老實那麼一點。
藩王該有的那些惡行,什麼侵占田地,魚肉鄉裡的事情沒少乾。
唯一好的就是沒鬨出過人命,也算是有那麼點底線了。
徐聞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由地方官統一彙報後,再報給內閣。
給他看過後,才呈交給皇上閱覽。
朱瞻基對於外敵能痛下殺手,但對這些各地的藩王,隻有頭疼的份。
好在現在皇室有錢,這些藩王的俸祿都是內帑直接支付,誰要是不聽話,告狀最多,明年的錢銀減半。
鬨出人命的,由大理寺直接審理,該抓抓,該判判,這才各地王爺的囂張氣焰壓下去一點。
這次的事情,果然和藩王有關係。
徐聞翻看了一下後,把資料遞給一旁的徐封,徐林兩兄弟。
“你們兩個都看看,然後說說你們的見解,我們插不插手?為什麼要插手?該從何處插手。”
兩個少年的腦袋湊在一起,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