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石亨、徐有貞、曹吉祥三人在南宮內殿,神情激昂、滿腔熱血地籌劃複辟之舉,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大事不好!南宮外,被羽林衛團團包圍了!”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三人麵色齊變。
石亨騰地站起,掀開袍角,快步衝到殿外,一把推開宮門。
映入眼簾的,是震撼心魄的一幕:
宮門之外,火光如晝,金戈鐵甲寒光閃耀!
數千羽林衛已列成重圍,甲胄森然,火槍成林,宛如鋼鐵築城。
羽林三衛精銳皆在,殺氣逼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儘頭。
武國公徐華身著龍紋披風,立於門前,聲如金鐘:“奉越王令,南宮封閉!未經詔命擅入擅出者,全部拿下!膽敢反抗者,就地格殺!”
話音一落,黑甲遮天,鐵靴震地,羽林衛將士齊刷刷上前數步,舉起火槍,對準石亨的五百部眾。
強大的壓迫感,讓這五百人臉色刷白,雙腿打顫。
他們是京營飛熊衛的人馬,本以為跟著石亨混個大功勞,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要被拿了。
石亨呼吸一滯,喉結滾動,強壓心中驚懼,吼道:“我乃奉命迎駕!何人敢阻?!”
徐華目光冷峻:“奉誰之命?”
石亨張口欲辯,剛想亮出金刀,那頭早有羽林衛兵卒撲入殿中。
與此同時,另一邊偏殿傳來轟然腳步聲,緊接著八百錦衣衛如暴雨般殺入。
錦衣衛指揮使徐林一言不發,揮手便喝:“將逆賊全部拿下!”
“你們敢!”
徐有貞麵色鐵青,掏出金刀,厲聲喝道:“大膽!我們是奉旨迎主!越王這是要弑君嗎?”
“弑君?”
徐林冷笑,三步上前,揮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徐有貞臉上!
“你奉的什麼旨?金刀就是詔書?你這是謀詔、偽命、亂宮禁!”
徐有貞踉蹌倒退兩步,臉頰紅腫,畏懼的看著眼前的越王嫡孫。
剛才那一嗓子不過是保命之舉,其實心裡怕的要死。
他也沒想到,越王會如此果決,派兵前來圍了南宮。
石亨與曹吉祥也被錦衣衛摁倒在地,動彈不得。
至於飛熊衛五百心腹,全部被繳械。
有試圖反抗,或者放下武器不利索的,均被當場格殺,鐵血鎮壓。
南宮內亂作一團,火光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仿佛預兆著這場權力遊戲的真正開局。
內殿之中,朱祁鎮聽得外麵喊殺震天,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握扶手,整個人好像回到了八年前被廢時那夜。
“我要見越王!我要見相父!”
他怒吼著,幾乎失控。
......
東方見白,越王徐聞抵達南宮。
披著沉厚朝服,他踏入宮門,四麵風聲獵獵。
殿內燭火跳動,朱祁鎮身著半舊龍袍,坐在榻前,雙目通紅。
一見徐聞,立刻咬牙道:“你終於來了!”
徐聞負手站立,平靜如水:“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賊心不死,想要複辟。”
朱祁鎮一掌拍案而起:“皇位本就是我的,我是宣宗嫡子,是大明皇帝,被你囚禁了八年!今日景泰駕崩,無子無嗣,你還不讓我複位,要等何時?”
他緊緊盯著徐聞,字字如刃:“越王,你雖權勢滔天,可你畢竟不是皇帝!”
“現在天下太平,朝綱清明,若你強行立朱見深,越過我這個親父,天下的讀書人,會罵死你!史官也會罵你!你即便權勢滔天,也不過是霍光、董卓那般的奸佞權臣!”
氣氛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