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三家日藩帶頭猛攻。
毛利軍守在岩國山城,一手箭矢一手火油,打得極其頑強。
幾次攻城都被壓了回來,屍體在山坡上堆成了坡。
明軍在後方駐紮,未出一兵。
他們不是來陪這群“炮灰”拚命的,而是來壓陣、督戰、殺逃兵的。
誰要敢後退,背後就是明軍火銃手和刀斧隊。
這就是徐聞的命令:“叫他們打,不許退。”
日奸兵壓力巨大。
打不贏會死,退也會死。
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第二日,龍造寺清房親自帶頭劈寨,一度衝進毛利外城。
可惜寡不敵眾,被毛利一支偏軍切斷,差點陣亡,退回時隻剩一半人。
日奸們士氣低迷,怨言不小。
徐聞站在陣前高坡,看了一眼身邊傳報軍卒:“他們快頂不住了?”
“回殿下,三藩傷亡慘重,若再攻不下,可能全線崩潰!”
徐聞點了點頭:“那也夠了。”
他轉身下令:“傳令,全軍壓上。炮陣前推,三百步內齊射,步營展開,準備強攻岩國城!”
一炷香後,大明主力終於動了。
隨著三聲鼓響,數百門火炮排列前線,一輪齊射,整個毛利前線就像被鋤頭掃過一般,柵欄塌了、山頭火起、敵人陣腳混亂。
緊接著,重銃兵、藤牌營、火器營三路出擊,從兩翼包抄,居高臨下地開始全麵壓製毛利軍。
毛利豐元親自督戰,但麵對明軍這種十八世紀級彆的火器,全線失衡。
他們手上的弓箭、火繩槍、櫓船戰術,跟明軍新式連銃、虎蹲炮、旋膛槍根本不是一個時代。
短短兩個時辰,毛利軍被壓縮進岩國城內,關門自守,不敢再戰。
徐聞沒讓主力繼續追。
他看著城頭旗幟飄搖,淡淡說了一句:“毛利家具有傳統藝能,咱們等著便是。”
一旁的徐昭不解,詢問什麼是傳統藝能?
徐聞笑了笑,沒說話。
果然,第三日清晨,毛利家派出使者,舉著白旗,衣衫整整齊齊地站在城門前。
毛利豐元親自出城請降,衣冠整肅,語氣冷靜而禮貌:“毛利氏不識大明威德,有罪在先,今願自縛請罪,獻城納地,乞求一條生路。”
徐聞坐於行營主帳,沒看他,隻隨手翻著戰報,淡淡地說:“昨日還在抗拒天兵,今日就會說話了?”
毛利豐元低頭不語。
徐聞繼續:“你們這些人,打得贏就囂張,打不贏就下跪,骨頭比你們城門還輕,你今日降,是怕死?還是想保族?”
毛利豐元老實回答:“是怕死,也是識時務。”
“既然抵抗無望,妄圖死守,隻會令家國俱滅。”
“我毛利一門,願為天朝先鋒,徹底歸順。”
徐聞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你還算識相。”
他揮手道:“收城,駐兵,封鎖城門,毛利豐元暫留原地,待戰事結束,再議安置。”
左右高呼:“得令!”
毛利豐元退下後,徐聞這才對曾孫徐昭笑道:“毛利家的傳統藝能就是投降。”
彆看毛利家抵抗的狠,一旦打不過,必投降,曆史的毛利家比呂布還能投,數百年來靠著投降在日本始終占據重要地位。
這一晚,整個大明軍營都在喝酒慶功。
而在主帳內,徐聞卻獨自坐著,一句話不說。
他看著地圖,皺眉思索。
京都才是真正的終點。
這一路走來,敵人不是太強,而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