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對於江城這個龐大的都市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但對於慕容澤而言,這兩天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慕容家的書房內,檀香嫋嫋。
慕容澤靜靜地站在書桌前,低著頭,一言不發。他那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此刻卻顯得有些落寞。
書桌後,他的父親,慕容集團的董事長慕容淵,正慢條斯理地用茶夾清洗著一套紫砂茶具。他沒有看自己的兒子,但彌漫在空氣中的威壓,卻比任何嚴厲的目光都更讓人窒息。
“兩天。”慕容淵終於開口,聲音平淡無波,“你向蘇家那小子誇下海口,說兩天就能把人找到。現在,結果呢?”
“父親,我失算了。”慕容澤的聲音有些乾澀,“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和技術,把江城翻了個底朝天,但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沒有痕跡?”慕容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眼,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裡閃爍著洞悉一切的精光,“澤兒,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無痕的事情。找不到,隻說明兩種可能:要麼,是我們的網不夠大;要麼,是那條魚,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堂弟慕容海,昨天可是特意來我這裡‘關心’你的進展。他說,我們慕容家靠的是腦子和布局,而不是像蘇家那樣的匹夫之勇。可現在,你這個被外界譽為‘智囊’的慕容家繼承人,卻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我在董事會,很難做啊。”
慕容澤的拳頭在身側悄然握緊。他知道,這次的失敗不僅僅是個人聲譽受損,更是在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中,給了競爭對手一個絕佳的攻擊借口。
“父親,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不必了。”慕容淵擺了擺手,“這件事,暫時放下。蘇家的水,我們不趟了。一個連我們都查不到的人,要麼是背景通天,要麼是實力通天。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現階段的我們應該去招惹的。記住,保存實力,比一時意氣更重要。”
慕容澤沉默著點了點頭,但金絲眼鏡後的雙眸裡,卻掠過一絲深深的不甘。
與此同時,蘇家。
武道館內,蘇雲龍正赤著上身,瘋狂地擊打著一個特製的鐵砂袋。每一拳都勢大力沉,發出“砰!砰!”的悶響,仿佛要將胸中的所有怒火都發泄出來。
“廢物!慕容澤那個家夥,就是個廢物!”他一邊打,一邊怒吼。
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從他身後傳來。
“你的拳,亂了。”
蘇雲龍動作一滯,回頭看到來人,身上的戾氣頓時收斂了幾分。來人是他的父親,蘇家現任家主,蘇湛。一個年近五十,但身形依舊挺拔如鬆的中年男人,他的氣息沉穩如山,是貨真價實的內勁大成武者。
“父親。”
蘇湛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要被打破的鐵砂袋,淡淡地說道:“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種愚蠢。慕容家的小子,隻會玩弄些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真正遇到硬茬,就原形畢露了。”
“那我該怎麼辦?”蘇雲龍不甘地問,“那家夥藏得太深,我們根本找不到他!”
“找不到,就逼他出來。”蘇湛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已經和你韓伯父約好了,今晚兩家一起吃個飯。”
“吃飯?”蘇雲龍一愣。
“對,吃飯。”蘇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飯桌上,我會正式提出,把你們的婚期提前。隻要婚事定死,韓悅就是我蘇家板上釘釘的兒媳。到時候,整個江城都知道她是誰的人。”
他拍了拍蘇雲龍的肩膀,語氣轉為森然:“如果那個所謂的‘英雄’,對韓悅真有什麼心思,聽到這個消息,你覺得他還能坐得住嗎?隻要他敢露頭,我蘇家,有的是辦法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如果他不敢露頭,那他就是個縮頭烏龜,你和韓悅的婚事,也再無波瀾。”
蘇雲龍的眼睛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