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虛脫得沒有一絲力氣。她看到劍無塵已經入定,不敢出聲打擾。
這時,徐倩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瓶水和一個麵包,輕聲對她說道:“先生已經入定了,你不要打擾他。先吃點東西,恢複一下體力吧。”
女孩接過食物和水,感激地看了徐倩一眼,低聲問道:“謝謝……請問,你們是?”
“我叫徐倩,那位是劍無塵前輩。”徐倩在她身邊坐下,語氣中帶著一絲過來人的感慨,“你很幸運,遇到了先生。”
“幸運……”女孩咀嚼著這兩個字,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她叫林薇薇,本是一名大三學生,末世爆發時,她和哥哥一起艱難求生。就在昨天,他們的隊伍被屍潮衝散,哥哥為了掩護她,被喪屍咬傷。為了不拖累她,哥哥將最後的食物留給了她,自己卻在夜裡悄悄離開。可當她今天找到哥哥時,他已經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而她,也在拉扯中被哥哥抓傷,感染了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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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至親追殺,又身中無解的病毒,她已經徹底絕望,一心求死。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竟然遇到了神跡。
“先生……他……他到底是……”林薇薇喝了幾口水,聲音依舊顫抖。
徐倩看著遠方希望基地的方向,眼神複雜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前輩。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所在的北部希望基地,遭到了兩頭七級喪屍和六頭六級喪屍的圍攻,城牆被毀,軍隊潰敗,連總部派來的最強機甲都被摧毀了……十萬幸存者,已經陷入了必死的絕境。”
林薇薇倒吸一口涼氣。七級喪屍!她連四級喪屍都沒見過,無法想象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然後呢?”她追問道。
“然後,”徐倩的眼中浮現出狂熱的敬畏,“前輩說,‘此間喧嘩,擾我清淨’。”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來描述那震撼靈魂的一幕:“接著,天上就出現了一隻手,一隻……由星辰和銀河組成的手。那隻手從黑洞裡伸出來,一巴掌,就把一頭五十米高的七級喪屍拍進了地裡,變成了一個血坑。然後又一巴掌,把另一頭抽爆了。最後彈了彈手指,六頭號稱不死不滅的六級喪屍,就全部炸成了血霧。”
林薇薇聽得目瞪口呆,手裡的麵包掉在地上都沒有發覺。
由星辰組成的手?一巴掌拍死七級喪屍?
這已經超出了她二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甚至超出了人類想象的極限。
“所以……先生他……是神?”林薇薇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不知道,”徐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但在我看來,他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前輩因為不想被打擾清淨而順手救下的。而你,也是因為他不想聽到你的哭喊,才順手救了你。”
林薇薇沉默了,內心被巨大的浪潮所淹沒。原來自己的新生,隻是源於對方的一個念頭。這種生命層次的巨大差距,讓她感到一陣無力,隨即而來的,是更深的敬畏與感激。
“那……那你……”林薇薇看著徐倩。
“我?”徐倩苦笑了一下,“我隻是個普通人,末世裡掙紮求生的幸存者。因為一些變故,被前輩允許跟在他身邊。我親眼看著他隨意地拿出食物,隨意地揮手秒殺強者,也親眼看著他以神明之姿,拯救了一座城市。我才明白,所謂的希望基地,所謂的軍隊和異能者,在真正的災難麵前,和螻蟻沒什麼區彆。隻有跟在先生身邊,才是唯一的絕對安全。”
林薇薇消化著這些信息,看著自己破爛的衣物和滿身的汙垢,臉上不由一紅。
徐倩看出了她的窘迫,從劍無塵變出的那堆物資裡,找出了一套適合她尺碼的嶄新運動服和毛巾,遞給她:“去那邊小溪裡清洗一下吧,換身衣服。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吧。雖然不知道先生要去哪裡,但總比一個人在廢土上遊蕩要好。”
“我……我可以嗎?”林薇薇受寵若驚。
“先生沒有趕你走,就是默許了。”徐倩肯定地說道。
林薇薇用力地點了點頭,拿著衣物,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劍無塵的背影,眼中的光芒,從絕望變成了新生,再從新生,變成了一種名為“信仰”的東西。
與此同時,在滿目瘡痍的北部希望基地廢墟上。
幸存者們的狂喜過後,是麵對現實的迷茫。家園被毀,雖然活了下來,但未來在哪裡?
臨時指揮部設在一處還算完好的地下掩體裡。蕭振國坐在椅子上,這位六級強者、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此刻臉上卻滿是疲憊與深深的悔意。
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女兒蕭月施展“驚蟄斬”重創自己的那一幕。
那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卻蘊含著他無法理解的、仿佛能斬斷規則的恐怖力量。他這位六級巔峰的強者,在有準備的全力防禦下,竟然毫無抵抗之力。
而這,僅僅是那位劍無塵前輩隨手傳授的一招半式。
“爸,你在想什麼?”蕭月走了進來,她的傷勢在基地最好的醫療條件下已經穩定下來,隻是消耗過度,臉色還有些蒼白。
“月兒,”蕭振國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女兒,“我錯了,錯得離譜。”
“爸……”
“我不該趕走那位前輩,”蕭振國聲音沙啞,充滿了懊悔,“我以凡人之心,去揣度神明之意。我把他當成了一個有些奇特的頂尖高手,卻不知,他才是這天地間真正的神明。我親手將天大的機緣,從我們基地,從我麵前推開……我……我是希望基地的罪人!”
看著父親痛苦自責的模樣,蕭月心中也不好受。她輕聲安慰道:“爸,這不怪你。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想象前輩的存在。我們連仰望他的資格都沒有。”
一旁的陳宇也走了過來,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親眼目睹了神跡之後,他心中那點對力量的渴望,已經被徹底點燃成了燎原大火。
“蕭叔叔,月兒,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陳宇激動地說道,“基地已經毀了,重建遙遙無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尋找劍前輩!那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是天大的機緣啊!”本來我已經去尋找前輩了,看到希望基地遇難又返回來。現在不知道前輩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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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蕭月,急切地說:“月兒,前輩傳了你無上劍法,你肯定能感覺到,那功法有多麼逆天!這隻是開始!如果我們能找到他,誠心追隨,哪怕隻是得到他的一句指點,都比我們自己苦修一百年要強!”
陳宇的想法非常直接。他不像蕭月那樣思考著“劍道”和“感悟”,他看到的就是最本質的東西——劍無塵代表著無敵的力量,是這個末世裡最粗、最硬的“金大腿”。隻要抱住,就能一步登天。
蕭月沉默了。她當然也想再見到劍無塵,但她的想法和陳宇不同。她想追尋的,是劍無塵為她打開的那扇通往更高層次力量的大門,她渴望通過自己的悟性去理解那種力量,而不是單純地去乞求賞賜。
但她也明白,陳宇說得有道理。如今的廢土之上,想要找到一個刻意隱藏行蹤的神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他們必須行動起來。
蕭振國長歎一聲,緩緩站起身,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陳宇說得對。”他沉聲說道,“這座基地已經沒有了未來。而那位前輩,就是人類的未來。我身為基地指揮官,不能隻顧自己的顏麵和悔恨,必須為所有幸存者負責。”
他看向窗外那些正在清理廢墟、臉上寫滿迷茫的士兵和幸存者。
“劉峰!”蕭振國高聲喊道。
斷了一臂的劉峰立刻走了進來,敬禮道:“指揮官!”
“傳我命令,”蕭振國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整理所有能用的車輛和物資,統計所有幸存者。三天後,我們將放棄北部希望基地,全員出發,向南遷徙!”
“什麼?!”劉峰大驚,“指揮官,我們去哪裡?南方聯盟基地路途遙遠,我們這十萬人……”
“我們不是去南方聯盟基地。”蕭振國打斷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遠方,“我們去尋找我們的神!去尋找劍無塵前輩!”
他頓了頓,聲音鏗鏘有力:“告訴所有幸存者,那個用星辰巨手拯救了我們的神明,就在南方。隻要找到他,人類就有希望!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這個命令,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幸存者群體中引爆。起初是嘩然,但很快,嘩然就變成了狂熱的希望。
見識過那毀天滅地的神跡之後,“劍無塵”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信仰。與其在廢墟上苟延殘喘,不如去追尋神明的腳步!
一時間,整個基地的氣氛都變了,頹廢和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朝聖般的狂熱和動力。
訓練場上,陳宇找到正在獨自練劍的蕭月。
“月兒,你真的不去勸勸你父親嗎?帶著十萬人去找前輩?這太瘋狂了!我們幾個自己去找,不是更方便嗎?”陳宇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帶著十萬個累贅,隻會拖慢他們的速度。
蕭月收劍而立,搖了搖頭:“陳宇,你不懂。父親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前輩,更是為了給這十萬人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標。否則,他們很快就會在絕望中崩潰。”
她看向自己的手,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劍元之力:“而且,你把前輩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我們想找,就能找到嗎?前輩若是不想見我們,就算我們走到天涯海角,也見不到他一片衣角。或許,父親這種看似愚笨的做法,這種帶著十萬人朝聖般的虔誠,反而有可能……會引起前輩的一絲注意。”
陳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眼中的功利和急切卻絲毫未減:“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儘快出發!我總感覺,每耽誤一天,我們錯過的機緣就多一分!”
蕭月沒有再和他爭辯,隻是默默地閉上眼,再次感悟《八荒滅仙訣》的玄奧。她知道,從在加油站前做出不同選擇的那一刻起,她和陳宇所追尋的道路,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他求的是果,而她求的是道。
但他們的目標,在現階段,卻驚人的一致——
找到劍無塵。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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