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二字一出,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仿佛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姬凝霜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在一場席卷諸天的浩劫中,我帝軀隕落,神魂受創,僅餘一縷真靈轉世於此。這三十年來,我重建勢力,重修大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重返巔峰,殺回故土,了結那段滔天因果!”
她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強烈的情感波動,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與不甘。
“但此界靈氣稀薄,法則殘缺,無論我如何修行,最多也隻能恢複到金丹之境,再難寸進。我被困住了,困在了這口狹小的井裡!”
“直到……這本功法的出現!”姬凝霜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本玉冊,眼神變得無比熾熱,“我雖打不開它,但我能感覺到,它所蘊含的大道至理,是我前世都未曾接觸過的至高法門!它不屬於我所知的任何一個修煉體係,它……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隻要能參透其中萬一,我就有希望打破此界的桎梏,重塑道基,甚至比前世更強!到那時,彆說區區一個姬家,便是整個世界,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女帝的豪言壯語,讓殿內的族人們心神激蕩,但很快,現實的殘酷又將他們拉了回來。
三長老顫巍顫巍地開口:“家主……就算您說的是真的,就算您是女帝轉世……可功法打不開,一切都是空談啊!而我們姬家,卻實實在在地失去了一萬億的庇護!萬一……萬一您的身份暴露,引來您前世的仇家,或者此界其他覬覦您秘密的強者,我們……我們拿什麼來應對?”
這個問題,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畫再大的餅,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危機。
姬凝霜的臉色沉了下來。她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她憤怒的,不僅僅是這群族人的短視和愚蠢,更憤怒的是自己的無力。
曾幾何時,她一念可碎星辰,一語可定生死。區區一道禁製,彈指可破。而如今,卻被這道禁製擋在門外,束手無策,還要忍受這群螻蟻的質疑。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
“滾!”
一個字,蘊含著無儘的帝威與怒火,從姬凝霜的口中迸發而出。
“轟!”
一股磅礴的氣浪以她為中心轟然炸開,問天殿內所有的桌椅、擺設瞬間化為齏粉。殿下的數十名姬家族人,如同被狂風掃過的落葉,齊齊被震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口噴鮮血,狼狽不堪。
唯有大長老姬振海,憑借著築基後期的修為,勉強在原地穩住身形,但也臉色煞白,氣血翻湧。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問天殿半步!違令者,殺無赦!”
姬凝霜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眾族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個孤傲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恐懼。他們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問天殿,仿佛在逃離一個隨時會爆發的洪荒凶獸。
很快,空曠的大殿隻剩下姬凝霜一人。
她看著滿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手中那本靜默無語的《萬道弑神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決絕。
“一群隻知索取,不知感恩的螻蟻……若非此界血脈與我這一世的因果相連,我豈會容你們活到今日?”
她喃喃自語,隨即盤膝而坐,將玉冊捧在胸前,閉上了雙眼。
“不管你是誰,設下這道禁製……你以為這樣就能難住我姬凝霜嗎?我曾登臨帝位,俯瞰萬古,我的道心,早已堅如神鐵!”
“我便用我之心血,我之神魂,日夜祭煉!我倒要看看,是你這禁製硬,還是我這位女帝的意誌更硬!”
她的神念化作無形的尖針,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地衝擊著玉冊上的禁製。每一次衝擊,都如同撞在不朽的神壁之上,帶給她神魂撕裂般的劇痛。
但她沒有絲毫退縮,絕美的臉龐上滿是瘋狂與執拗。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下,滴落在華貴的宮裝上,綻放出一朵朵妖豔的紅蓮。
她知道,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海闊天空,重返巔峰指日可待。
賭輸了,神魂俱滅,永墮沉淪。
但對於一位曾經的女帝而言,平庸地活著,比死亡更難以接受。
夜色漸深,問天殿內,姬凝霜的氣息在痛苦的衝擊中時強時弱,而那本《萬道弑神訣》,依舊靜靜地躺在她的手中,散發著亙古不變的神秘光芒,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這位挑戰者的不自量力。
龍城的風暴,因這本功法而起,卻遠未平息。
對於姬凝霜而言,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這是她一個人的戰爭,無關家族,無關他人,隻為那不甘隕落的帝王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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