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
霜降。
距離剿滅邪修已過四十多天。
臥龍山莊。
諸葛羽的院落中。
在厚厚一疊的落葉旁是檀木的走廊,走廊邊上掛著雨鈴雨鈴邊就是坐著的諸葛羽,他沒有喝茶,反倒是在飲酒。
在諸葛羽身邊,還有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他手中也有一杯美酒。
酒液帶著淡淡的梅花清香,小飲一口提神醒腦,大飲一口入喉爽朗。
“先生,我想請教第十序列。”白衣男子微笑道。
“你這人我看不透,明明不是第一次見麵,熟人若是私下見我,要麼喚一聲老師,要麼叫我諸葛媽媽。”諸葛羽自嘲道,“可若是你想要了解「命運」,隻怕我看透了你,也看不透命運。”
苦笑一下,白衣男子詢問道:“先生為何這樣說?”
“你不懂,也沒有得到那所謂的三十六序列之一,到了我這把年紀,害怕的事情自然有很多。”諸葛羽苦笑道,“我見證過失去和擁有,我見證因果不斷循環,我看似知曉命運,但在時間與空間的疊加態下,命運捉摸不透,如何反複演算與驗算,也難以求解,因為答案是問題本身。”
白衣男子問道:“我想請問,先生您對命運的最終見解是什麼?”
諸葛羽沉思片刻,笑道:“命運是渺小的愚弄,亦是偉大的和弦。”
“既是如此,那……請問,先生,「命運」能撥動終焉世界的和弦嗎?”白衣男子問道,“「命運」能成為我們的救贖嗎?”
諸葛羽搖搖頭:“我不知。”
“為何不知?”
“因為「命運」。”
“因為「命運」?”
“「命運」從未現身於世間,在九之極數雲舟外。”
“那「命運」便是正解!”
“是嗎?或許「知識」才是正解呢?”
白衣男子起身,拱手行禮,不再多言,他悟了,此刻心思通明。
“先生,我有心得了,再會!”
說罷,他動用縮地成寸的本領,瞬間離開了臥龍山莊。
諸葛羽隻是搖搖頭,笑道:“薑尋,你還是如此衝動。”
可諸葛羽最終又是歎了口氣,望向天邊。
他不知對薑尋說的這番話是好是壞。
……
悟道域,新悟道曆,2014年。
秋末。
持續三年之久的邪修之亂,此刻迎來終末,正魔兩道現身於世間,撥亂反正,將無數猖獗的邪修滅殺。
凡間九大王朝,已有半數被平定。
修仙界的地域也與之差不多,也就四個王朝的地域麵積沒有被掃蕩。
近日。
南威很忙,上午在道門招生,收納弟子,下午去桃花山休息,順道找諸葛羽嘮嗑。
他活成了他老子的模樣。
這讓諸葛羽莫名恍惚……似乎,南澤並未離世。
南威長大了,諸葛羽記憶裡,南威還是小男孩,現在已是一米七五的少年郎。
風夕也很忙,她不在宗門的時間更長,道門這才剛成立一個多月,她不是在斬殺邪修,就是在斬殺邪修的路上。
這位新生代女謫仙,在外人麵前,可謂是冰清玉潔,高處不勝寒。
芳齡十九,卻有七階巔峰的實力,據傳是她與神機先生諸葛羽斬殺了邪修首領。
風夕沒承認,任由身邊的道友八卦。
“她身上似乎也有序列。”
“序列?不可能吧?和神機先生一樣?”
風夕與一眾修士乘坐飛行靈舟,趕往悟道域各地,去解決邪修的問題。
她總是喜歡一個人在僻靜的地方呆著,時不時玩玩這愛不釋手的西方科技域名為手機的魔導靈器,與南威報個平安,又或者淺淺冥想一番,看自身又能體會出什麼大道之間心得,好早日晉升八階。
可明知風夕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卻還是有青年才俊走上前來,想與之結交一番,用南威的粗鄙之語來說——這不就是想泡妞嗎?
“風夕姑娘,不知可否有空與在下結識一番?”
麵對青年才俊的笑臉相迎,風夕呆若木雞且一臉嫌棄。
“風夕姑娘?風夕姑娘?”
見風夕不理他,他卻不識趣,如同煩人的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
風夕淡淡道:“哪涼快哪呆著去,莫要來擾我清靜,若自覺修為夠資格,想來找我賜教,我手中的劍未嘗不利!”
說著,隻聽“錚”一聲,風夕手持仙劍,劍意從劍上蕩漾而出。
青年才俊見狀,直接被嚇跑。
他似乎看到了怪物,那可是劍意啊,尋常修士苦修數十載都難以達成的事情,她卻掌握在手,輕易動用而出。
一位老者嗬嗬笑著,上前而來,對風夕道:“風夕小姑娘啊,是我家孫兒無禮,我在這賠不是。”
風夕淡淡道:“無妨。”
老者又問:“話說,風夕小姑娘,你可有道侶?”
“並無……”風夕淡淡道,想了想,卻嘴角一笑,“但我有喜歡之人,再者,這世間,沒幾人能配得上我,我不喜生人,更不會與生人結為道侶,老人家,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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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點點頭,識趣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多管彆人的私事。
唉,人就是這樣,不出名之前沒幾個人惦記,一出名就來這破事,可風夕並不會因為某些不重要的原因去喜歡幾麵之緣的人,她更多的是靠直覺與過往記憶去判斷。
半個時辰後。
飛舟落地。
一眾修士在山林中追殺邪修,大開大合的戰鬥展現,一時間地動山搖。
風夕一人獨自麵對兩名七階邪修,手中的仙劍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