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要選擇嗎?”
“選擇什麼?什麼選擇?”南微大聲質問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我不想多管,但能不能不要再傷害我的小夕了?”
諸葛羽神情帶著淡漠與哀愁,道:“兩個選擇,要麼等待,等待小夕能夠回來,成為真正能跨越終焉之人,要麼……你去找她,把小夕找回來,但你也可能會死。”
南微正色道:“這還用選?你應當知道我的性子,我自然選擇後者,傻傻等待可不是我的風格!”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斃,身為男子漢,就要去做該做的事情!
諸葛羽會心一笑,伸手輕輕一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她便失去了意識,往後倒,好在千秋上前接住了南微,還有南微懷中的風夕。
在南微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了諸葛羽的傳音:“我會儘可能將你送至小夕身邊,至於命運如何,便靠你們自己了。”
諸葛羽將選擇權交給了她,於是發動全知算法,極限運轉「知識」,依靠南微本身與風夕所建立的精神聯係,將之送入了世界海。
至於能否精確,諸葛羽算不準。
世界海的時空是紊亂的。
南微能否找到風夕,是一個未知數。
……
世界樹。
風夕忘記了時間概念。
她進入了世界樹的內部,來到一個又一個奇妙的世界。
運用「道法」不斷踏足那些不為人知的歲月,經過無數文明。
這一趟旅程,比歲月界一萬年的時光還要精彩。
她在找尋「支柱」……
她確實找到了,在找到之前,她去過的最後一個世界,是一個真正腐朽的世界。
她最後經過的黑暗歲月,妖魔鬼怪橫行無阻,魑魅魍魎遍地行走,貪癡嗔妄隨處可見。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利用人來做任何事情,煉藥,煉器,當苦力等。
在黑暗中苟延殘喘的人類,除了絕望與剝削,找不到希望的出路,在文明中,唯一的道統就是與詭異相伴,煉化詭異,吞噬詭異,崇拜詭異,信仰詭異,讓自我變得比詭異更加詭異,如此才能生存下去,每個人都是畸形種,內心藏著一頭野獸,天空沒有太陽和月亮,陰霾籠罩無法四季更替,看到不晨昏,更難以分辨自我是否存活——這世界病了。
風夕嘗試拯救,可失敗了。
她在這世界的時代中走遍了每一個角落,去尋找一份人性,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也缺失了純淨,嬰兒生下就被拋棄,不是淪為血食,就是和野狗搶食,或者被野狗吃掉,風夕救下的嬰兒不會哭,隻會對著風夕充滿惡意,撕咬風夕的衣衫,對風夕張牙舞爪。
“這個世界無藥可救,是世界樹枯敗的枝葉,必須剔除。”風夕淡淡道,“唯有「毀滅」,才能新生。”
「毀滅」才是真諦。
風夕一劍破萬法,殺死了這黑暗時代中的所有生靈,隻留下最單純的花草樹木,還有石頭,哪怕她隻有七階巔峰,這也足夠,因為她發現自己能借用世界樹的部分力量。
走過這黑暗時代,風夕最終來到了「支柱」寄存之地。
在幽謐的深空中,深邃的祭壇中,有一汪泉眼自地表平整的石地中流出清澈之水,水麵上空,浮現著一抹樹影的白芒之光,散發磅礴的能量。
在這裡,她的兩大序列被壓製了些許。
走入水中,風夕上前伸手觸碰白芒之光,感受到了這序列的性質。
序列2:「支柱」!
「支柱」是絕對的能量,其序列本身存在於世界樹的深處,以世界樹為中心而運作,世界樹才是「支柱」的主人。
世界樹會將「支柱」贈予命定之人,讓此人接過承載萬物的權柄,支撐起世界的運轉,藉此再創世。
老人就是被世界樹和「支柱」選中的人。
那麼,風夕也未嘗不可。
然而,風夕觸碰白芒之光後,竟被反彈出了水中。
這時,風夕身後傳來了動靜。
輕盈的腳步帶著銀鈴的聲音,在幽謐的此地格外吸睛。
風夕轉身,看到了一名綠發的少女,少女看起來和南微差不多高,似乎還要比南微矮一些。
她有著一雙翠綠色的漂亮眼眸,麵孔卻令人淡忘,風夕看了一眼又一眼,就是記不住她漂亮的模樣。這與歲月界深處曾聽見過的那聲音極其相似,但風夕能記住她的聲音。
那是非常動聽的聲音,如同大自然的輕語。
綠發少女嬌聲道:“不行的,我認可了你,但「支柱」沒有認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