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傅沉淵走進病房裡,薑燃星的眼神快速地閃了幾下。
昏迷中她腦海中出現的記憶重新浮現了出來。
作為小女孩的她,拚死救起了她以為自己一輩子最值得愛的人——小川哥哥。
後來的她把這一切都給忘個乾乾淨淨。
而小川哥哥也變成了隻能帶給她羞辱和痛苦的傅沉淵。
這一切到底是上天在捉弄人,還是冥冥中注定她必須經曆的,薑燃星已經說不清了。
一瞬間,胸腔裡湧現出了很多複雜的情緒,欣喜、悲傷、心酸、歡愉、最終這些統統消失,所有情緒都落在了失望兩個字上。
不是對傅沉淵失望。
而是,她對小川哥哥失望了。
小川哥哥曾答應過會保護她,愛護她,這些他一樣都沒有做到。
薑燃星苦澀地笑了兩下。
而且她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對傅沉淵最後留下的感情隻剩下了想要分離。
也算是挺世事無常的。
人世間的感情真是今夕都不同,什麼都有可能改變。
她曾經對傅沉淵是多麼熱烈的愛慕,如今那份愛慕卻冷卻成了灰燼,再也燃燒不起來。
也挺可笑。
薑燃星沒有什麼情緒再去交給傅沉淵了。
她連眼皮都不想抬起來,她不想看傅沉淵。
溫清讓注意到了薑燃星的表情,全然沒有了剛才還有些愉悅的笑意。
溫清讓在薑燃星身邊小聲耳語道:“你好好休息,沉淵我來應付。”
薑燃星點了下頭,對溫清讓投出一個感謝的眼神。
溫清讓站了起來,走到傅沉淵麵前:“我和燃星聊聊天罷了,沉淵,你是來看她的吧。”
傅沉淵眼神銳利了起來,他注意到了溫清讓對她的稱呼。
“你和我太太什麼時候那麼熟了,可以直接叫她名字。”
傅沉淵話語中的微微敵意,溫清讓不是聽不出來,但是他也沒因此後退。
“沉淵,你太太她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一個人,她既然有名字,彆人為什麼不可以叫呢,何況我和燃星還是朋友。”
溫清讓是笑著說的,連眼神裡都含有笑意,看著還是那個溫潤儒雅的謙謙公子。
傅沉淵輕笑了聲,對上了溫清讓的眼神,目光中淨是冷冽的寒霜。
他用眼神給了溫清讓一個警告,而後他把視線移開,挪到了薑燃星身上。
然而此刻,薑燃星隻是側著頭注視著窗外,脖頸劃出的鋒利弧度竟然如此冷硬有拒絕之意。
傅沉淵想到了他的來意。
他派人關注著醫院這邊的動靜,得知了她已經醒了。
當時他正在集團和國外的負責人開視頻會議,聽下屬們報告。
他派的人進來報告:“傅總,太太醒了,醫生剛進去檢查,同時溫先生也沒有走,一直留在醫院病房裡陪護太太。”
傅沉淵當時眼神停滯了一會,而後他對著視頻對麵的人說著。
“會議暫停,換個時間再開。”
然而傅沉淵就在對麵負責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穿好筆挺的西裝外套從頂樓辦公室走出去了。
譚申迅速拿上豪車鑰匙跟上了傅沉淵一同下樓,奔向了醫院。
傅沉淵是聽到薑燃星醒了之後,推掉了會議來了醫院。
此時距離薑燃星昏迷已經過去了兩天。
傅沉淵剛到病房就看到了薑燃星和溫清讓對視而笑的樣子。
然而等他走近些,薑燃星的笑容就消散了,甚至不願意看他。
薑燃星什麼時候對他的態度變成這樣了。
薑燃星的態度讓傅沉淵心頭不爽。
傅沉淵開口道:“你沒有看到我嗎?”
這話是說給薑燃星聽的。
薑燃星沒有任何的動作,還是注視著窗外,似乎是在看外麵碧藍的天空,亦或者是飄在空中的雲朵。
總之,她沒有轉過頭來看傅沉淵的意思。
就好像,她當傅沉淵並不存在一樣。
這近乎無視的態度讓傅沉淵很是不滿,他剛想要上前走近薑燃星的時候,卻被溫清讓拉住了。
溫清讓的力度很大,手上是用了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