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談到“公事”這兩個字,薑燃星不免笑了。
以前他們兩個見麵真的單純是在談公事,現在見麵還真的是,幾乎沒有談過公事了。
他們現在真的就如朋友一樣,隻因為互相聊得來,所以結交下了這個緣分。
確實,現在還是這麼生疏的稱呼顯得太生分了。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我擔心會有些冒犯到你。”
薑燃星其實覺得這麼稱呼他已經很習慣了,但是作為朋友,可能確實生疏了一些。
溫清讓笑容隨和道:“不會,不要想那麼多。”
溫清讓思索了兩下道:“這樣吧,我們互相叫名字可以嗎。”
他輕聲笑了兩下,如冬日的暖陽般說著話叫她的名字。
“可以嗎?燃星。”
被異性這麼直白坦然地稱呼名字,薑燃星已經很久沒這麼聽過了。
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稱呼方式了。
朋友之間本來也是要叫名字的,這也沒什麼。
薑燃星緩緩點點頭,然後慢慢開口道:“可以,那我就叫你……清讓。”
看見薑燃星其實是有些為難的,溫清讓笑著開口為她解圍著。
“不用有什麼壓力,一個稱呼而已,我們作為朋友本來就是可以這樣叫的。”
溫清讓能感覺得到,薑燃星因為被過去束縛得太久,被傅沉淵傅家所謂的妻子責任困在原地,早就失去了與人相處的信心。
溫清讓覺得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種不配得到的感覺。
他當然也能聯想出是因為什麼。
原生家庭的影響,父母的重男輕女和壓榨剝削,讓她從小就生活得艱難,也打從心底裡覺得自己不配真正被愛,也十分缺乏愛。
甚至於可能在認識傅沉淵,喜歡傅沉淵之後,變相地脫離原生家庭,而想在新的家庭中找尋到一種名為愛的填補劑。
不過顯然,薑燃星並沒有從和傅沉淵的婚姻中找到愛,反而越來越缺愛,越來越自卑。
在這種惡性循環下,她的內心對於人際關係上麵,一定是沒有多少信心的。
所以溫清讓也明白,如果真的想和薑燃星做朋友,要能給予她很多肯定的回饋,這樣她才會放下戒心來和他坦誠。
薑燃星聽到溫清讓這麼說,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動容的。
“好,謝謝你。”
溫清讓沒說什麼,隻是笑著拿起了筷子:“那我就開始享用這頓午餐了。”
薑燃星也笑了:“嗯嗯,餓了這麼久,快吃吧。”
席間兩個人又交談了些很多瑣碎的事情。
溫清讓講了講自己家老爺子的一些日常,表示有時間可以帶薑燃星參觀下溫家老爺子在國外的一些莊園。
薑燃星則是在溫清讓的詢問下談論了一些關於父母弟弟的事情。
“沒想到你父母是這麼迂腐的思想,”溫清讓都不免為她感到惋惜,“連我都能看出你那位弟弟並不成器。”
薑燃星也頗為無奈,但是也無力改變。
“沒辦法,誰讓我生來就是個女孩呢,要是個男孩,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溫清讓對這種事情是不認可的,但是誰也左右不了彆人的思想。
溫清讓對她說道:“雖然你父母的想法改變不了,但是你還有很多人在支持你,不是嗎?我們不一定要從不認可的人那裡獲得認同的,對吧。”
薑燃星覺得溫清讓的話很是有道理,且聽著讓人沒有一絲的不舒服。
她腦袋裡忽然就有了一個想法,雖然非常的荒誕。
她莫名想到,如果她一開始認識的人不是傅沉淵就好了,如果是溫清讓這樣溫柔的人該有多好。
通過這些日子的經曆和周隱繡以及溫清讓的勸解,她漸漸明白自己對傅沉淵的執著,或許真的不一定可以稱之為愛。
那種感情似乎可以被叫做成執念。
思維並不健全成熟的童年時期,遇到了一個驚為天人的人,就死死抓住認定對他是滿心的喜歡。
也許那種執念隻是一個缺愛的小孩子的執著。
小孩子把傅沉淵當成了生命中的一束光,發誓要追著這束光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