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燃星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身上穿著一條純白的棉質長裙,一個人在海邊走來走去,像個被世界都遺棄的孤魂。
她手裡拿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也不知道要送給誰,仿佛在海邊久違找尋那個值得收下她這些花的人。
沿著海岸線一個人走了很久,薑燃星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如遺世獨立,背對著她站立,她走過去,叫著那人,他轉過頭,麵容上帶著笑。
他說:“你終於來了。”
薑燃星夢醒了。
身旁的人問道:“你怎麼樣,好點了嗎?”
薑燃星抬頭去看,和夢中一樣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清讓。”薑燃星開口,發覺自己嗓子已經被高熱燒得嗓子嘶啞。
溫清讓從身旁的桌子上拿過一杯水過來,放到薑燃星麵前:“燒雖然退下去了,可到底還沒有好徹底,還要繼續吃藥,你現在的體質免疫力不太好,要多注意點才行。”
薑燃星喝了一口水,那水還是溫的,喝進去嗓子裡瞬間就舒服了不少。
溫清讓還拿了個抱枕放在了薑燃星的身後,讓她靠坐在那裡的時候能舒服一些。
薑燃星漸漸地清醒過來,轉頭看向了溫清讓。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去醫院的,偶遇嗎?”
溫清讓搖搖頭,坦誠道:“是我跟著你,發現你去了醫院掛了發熱的號,才知道的。”
“你跟著我?”薑燃星不解地問道。
“嗯,說來也是我的不是,沒有告訴你就開車跟著你了。”溫清讓低頭一笑,“希望你不要怪我。”
薑燃星歪了下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溫清讓沉默了半晌,道:“我偶爾會在晚上的時候開車到你工作室外麵待一會,想著,如果能看到你一麵也是好的。”
說完,溫清讓低下頭,臉被光線,在薑燃星看不到的地方斂去了眸光中的濕潤。
薑燃星聽了這些心裡也不好過。
在現在的這些事情裡,仿佛每個人心裡都不舒服。
薑燃星想和溫清讓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無法說出去。
她還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去安慰溫清讓呢。
既然已經做好了未來獨自一個人離開的決定,就不要讓彆人對她不舍才對。
“謝謝,但是下次不要這麼做了,沒有什麼意義。”薑燃星平靜地說出這些話。
溫清讓也隻是簡單地嗯了聲:“我知道,隻是看到你一個人生病,沒忍住來關心你,傅沉淵呢,他在你身邊也沒看出來你生病發燒了嗎?”
薑燃星想到了傅沉淵,又想到了在彆墅裡見到林雪紗。
傅沉淵不給她添堵就已經很好了,關心?她不需要他的關心。
看到薑燃星遲遲沒有說話的樣子,溫清讓皺起了眉頭。
“燃星,我可以問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甘心留在傅沉淵身邊嗎,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你願意的話,告訴我,我也願意一直支持你。”
薑燃星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什麼。
溫清讓長長吐了一口氣出來,知道他是勸不了薑燃星的。
“沒關係,你不願意說也沒事,彆讓自己難受了就好,今天晚上你就在工作室休息吧,我在外麵,你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