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薑燃星都已經愣住了。
她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薑燃星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傅沉淵從門邊站直身體,整理了下衣襟,靜悄悄地走到了薑燃星身邊。
他在半明半昧之間注視著薑燃星的眼睛,再次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複婚的,燃星,你說呢。”
“不怎麼樣,你這個提議可是夠驚悚的。”薑燃星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如果是開玩笑,我都不會覺得好笑。”
“我也猜到了你會這樣說。”
傅沉淵笑了笑,笑容裡全都是化不開的苦澀。
“既然心裡都知道,你還問我這個,你不覺得可笑嗎?”薑燃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傅沉淵的臉。
她不知道傅沉淵是怎麼說出複婚這兩個字的。
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太離譜了。
傅沉淵鼻息間全是濃重的歎息。
“好,我們不從感情上說,回到事情本上來說。”傅沉淵斂去了眼裡的陰霾,“爺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也說了爺爺在立遺囑,傅家家主的遺囑資產分配上是要考慮傅家所有人的,無論大小都會得到爺爺的資產,隻是多少的問題。”
傅沉淵坐下來,抬眼看著麵前嬌俏的人影。
“現在我們雖然因為二伯的事情住在一起,在旁人看來你也是我的夫人,可在法律層麵上,燃星,你已經和傅家沒有關係了。”
“我之所以說複婚,也是因為如果你再次回到傅家的話,爺爺會也必須把你考慮進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我想還給你。”
薑燃星聽著,心裡琢磨了兩圈。
傅沉淵的的分析不無道理,蛋糕是固定的,而分切蛋糕的人是可以隨時去改變的。
傅沉淵又說道:“二伯現在正在給我表姐找聯姻對象,也無外乎這個原因,傅家的盤子太大了,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分來分去,傅家沒了爺爺,就會散開了。”
薑燃星半晌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她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理解了,但是,我並不想借此而得到傅家的財產,所以我不能同意你的提議。”
傅沉淵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才出來,心裡更憋悶了。
“當作和二伯對立的手段也不行嗎?我想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害處的。”傅沉淵幽幽地開口道。
“沒有嗎?”薑燃星一哂,“對我來說,和你結婚難道還不算壞處嗎?明知道是火坑,剛從裡麵爬出來,我相信換了你,你也不會再想進去一遍的。”
聽著薑燃星把他們之間的婚姻形容得這麼的不堪,傅沉淵心裡都開始泛痛了。
到底是有多失望多受傷,才會變成這樣。
“我們之間的婚姻,對你來說,真的一點美好的記憶都沒有嗎?”
傅沉淵看著她,此刻是無比期望能得到一絲絲的否定的。
可這終究是不可能的。
薑燃星幾乎都沒有停頓地說道:“沒有,我不記得了,就算有應該也不多,和你給我的傷害比起來,再美好的記憶也都會變質了吧。”
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再次被活生生地砸碎,傅沉淵簡直不能更痛了。
“更何況,離婚的也挺難的,不是嗎?”
“嗯,你說得對,今晚先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晚安。”
薑燃星看到傅沉淵沒有再過多糾纏什麼,而是默默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臥室裡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薑燃星放空了一會,而後拿起了睡衣走向了裡間。
次日,薑燃星來餐廳吃早餐的時候,沒有看到傅沉淵的身影。
“媽媽,你是在找爸爸嗎?”傅星熠已經換好了衣服,來到餐桌邊也準備吃早餐,“爸爸早上出門了,讓我告訴媽媽,爸爸說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工作,說是什麼投標,我也不懂誒,所以爸爸就先走了。”
投標?
大概是上一次因為她和小惠被歹徒勒索而錯過的那個投標吧。
萬律遠說是傅氏集團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傅沉淵這麼早就出門親自前去,也可見其重要的程度。
薑燃星也隻是點點頭,繼續吃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