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比亞那邊似乎又出問題了,國內的求助電話都直接打到首爾這邊來了。
在張長貴撤回華夏後,讚比亞那邊先是交給付齊暫時代管了一個月,然後就從巴陵總部調派了一個叫齊駱的精英,過去接替了張長貴留下的位置。
齊駱是轉業的武警軍官,轉業前也曾經做到了少校副營級),轉業後他對地方機關單位那一潭死水的生活感覺厭倦,偶爾在一次戰友聚會上得知了“紅盾”的事情,當即就回單位辦理了辭職手續,轉頭就加入了“紅盾”。
齊駱確實是天生的軍人,進入“紅盾”他混得如魚得水,很快又被選拔進入了管理層,在讚比亞出現崗位空缺後,稍作培訓便調去了黑非洲,常駐盧薩卡,全麵接手“紅盾”在讚比亞的各項安保工作。
讚比亞這次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一起由尾礦壩泄漏引發的環境事故,隨後在當地複雜的政治社會背景下,逐漸演變為一起高額索賠的糾紛。
涉事企業是華夏有色礦業集團旗下的讚比亞謙比希濕法冶煉公司,這家公司正在運營的一座尾礦壩在暴雨中發生潰壩,導致部分含有礦物質的泥漿泄漏。
導致潰壩的核心因素有兩個:一是人為破壞,證據顯示,尾礦壩的防滲膜被當地人大量盜割,導致其防護能力嚴重下降;二是自然災難,當時讚比亞遭遇了二十年來最強的持續性暴雨,降雨量接近曆史同期的最高值,巨大的水壓最終導致了大壩潰決。
事故發生後,這家華企反應非常迅速,在第二天淩晨三點半就完成了潰口封堵,控製住了汙染的源頭。隨後,該華企按照讚比亞政府的指令,逐步開展了環境修複和治理工作,並依據當地政府出具的損害賠償報告,對受到影響的個體農戶進行賠償,完成了初步善後。
根據讚比亞政府在事故發生後發布的官方信息顯示,事故發生後,僅僅六天時間,當地的供水就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水體的ph值恢複,重金屬濃度持續下降,且並未發現與汙染事件直接相關的重大健康問題或死亡病例。
事吧就是這麼個事,這事之所以會捅到夏沫這裡,倒不是齊駱的能力不夠,而是這事跟“紅盾”壓根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以齊駱身處的位置來說,這事屬於企業的“內政”,跟他這個“保安頭子”扯不上關係。
這起事故的原因剛才也說了,華企方麵在事後的處理和補救也算得上迅速果決,讚比亞副總統事後也曾親赴事故現場調研,並對該公司的處置方式和環境治理成果表示了肯定。更彆說這家華企還承諾正常理賠,按理說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可在有心人的唆使下,一部分當地民眾向法院發起請願,他們來了個獅子大張口,開口就提出了八百億的驚人索賠。這八百億,單位可不是讚比亞的克瓦查,而是猶撒幣。
他們要求設立一個環境修複托管賬戶,要求謙比希濕法冶煉公司往該賬戶內存入八百億猶撒幣,交由讚比亞政府管理,說是用於長期的環境修複和賠償。除此以外,這家華企還得再交兩億猶撒幣的基金,作為緊急救助和健康環境評估基金。
這一巨額索賠金額立刻引發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和嘩然。
華夏有色礦業集團有限公司是國務院國資委管理的一百家大型央企之一,即便在這些大型央企之中它同樣名列前茅,集團董事長和總經理按級彆來說都屬於是副部級。
上到一定的層次,這眼界自然和普通的民企老板大不一樣,在高人的指點下,公司總經理農三強最後把香燒到了夏沫這裡,特意托了人邀請夏沫回京一敘。
中間負責穿針引線的這位,是曾經跟夏沫打過交道的何毅何大使,在卡塔爾,何大使可是給過夏沫不小的幫助,這個人情總是要還的,所以這個麵子夏沫還不能不給。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夏沫有處理這件事的能力。在黑非洲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坑華夏人的鬨劇居然至今都屢有發生,作為一個華夏人,誰都看不下去!
這種事,國家是不好出麵的,所以有色礦業集團這邊頂多是支持企業跟對方對簿公堂,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隻是這事對方拖得起,咱們拖不起啊。
那麼大一家公司,每停產一天損失都是驚人的,何況暫時還看不到任何複工的可能。
十月十二號晚上,夏沫搭乘有色礦業集團為他安排的包機返回京城,剛下飛機便被一個自稱是胡秘書的中年男人迎上了一輛豐田考斯特kauste)。彆的先不提,光看這台考斯特能直接開進首都機場,就知道這位農總其實並不簡單。
考斯特一路朝著西南方向行駛,一個小時之後就來到了“香山清琴”彆墅區。
香山清琴是不少央企高管的首選安家之地,這裡背靠著名的西山,毗鄰皇家園林,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是京城中難得的靜謐之地。每棟彆墅都擁有大麵積的庭院,可打造私人花園、遊泳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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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彆墅區的大門口,夏沫遇到了自己已經一年半沒見的何毅大使。
駐外大使輕易不得回國,隻能根據相關法律每年回國述職一趟,也算是順便休個假吧,時間一般是四十五天。
夏沫主動起身:“何大使?您怎麼也回國了?是回來述職麼?”
“我這次是因私休假,報批過的。”何大使站在車門口笑意盈盈:“小夏啊,老高他托我向你帶個好呢。”
提起高武陽,夏沫的臉色立刻又柔和了不少,那也算是在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戰友:“老高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他還好吧?”
“他挺好的!”何大使一邊觀察著夏沫的神色,一邊走了過來。
這次兩人沒有選擇握手,而是很有默契地直接擁抱了一下。
何大使等在這裡,顯然是有些私密話要跟夏沫交代的。胡秘書知情識趣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主動坐到了前麵去,讓何大使能挨著夏沫說些悄悄話。
何大使壓低了聲音:“夏沫,非常感謝你能賣我這個薄麵!這次拉下老臉來麻煩你,我也是迫不得已,農總他是我在部隊時的老上級……”
“您這麼說我就懂了。”夏沫立刻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農總經理進了央企,現在是副部級彆,何大使進了外交戰線,現在是副司級,這些確實都能對得上。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內,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人情社會,走到哪都是這樣。
何大使的聲音進一步壓低了:“莫老給我打過電話,他已經批評過我了……他的意思是你一會見到農總之後,話先彆說得太死,一切等到了非洲那邊再見機行事。”
“這個自然,不過何大使請放心……”夏沫默默點頭,“您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這件事再難辦我也會儘力做好的。”
“好好好,謝謝……謝謝啊!”何毅終於放寬了心,這段時間他夾在兩方大佬之間,也是整天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給夏沫打電話是對還是錯,好在夏沫並沒有因此怪他,那就是好事。
考斯特駛進了一座外形精美,裝修考究的彆墅,農總經理已經在彆墅門口等著了。
論混體製的資曆或是級彆,夏沫自然都遠不如對方,但農總經理應該是打聽清楚了夏沫的一些秘密——當然到了一定層次,那些也就不算是秘密了——所以表現得格外客氣。
農總經理看上去約莫五十出頭,一眼看上去就是軍旅出身,肩背挺得很直,即使坐在沙發上也不會塌腰的那種,這種鐵血軍人的氣質倒是令夏沫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即便是在自家的客廳,農總也穿著一套合身的正裝,材質講究但不花哨,西裝的肩線剛好卡在肩膀的最寬處,袖口剛好露出半寸白襯衫,手腕上戴著一塊黑色皮帶的老式機械表,不像是裝飾,倒像是真正使用了很長時間的老物件。
何毅陪著兩人說了一會話,便識相地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我畢竟癡長幾歲,就托大叫你一聲小夏吧”農總經理沉吟了好久,似乎是最終下定了決心,“我不知道莫老跟你提起過我沒有?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實說了吧——我跟莫老並不是一隊的。”
農總說到這,忐忑地看了一下夏沫的眼睛:“這次貿然麻煩何毅來請你,說實在的也是難為他了,你要怪就怪我好啦,他也是卻不過情麵才跟你開口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因為利益、理念或背景,人群會自動分成若乾派係……大到一個國家,小到一家公司,派係問題都是無法避免的。”夏沫微微一笑,“既然是內部矛盾,那咱們就內部協商解決嘛……不過到了對外問題上,我們可都是一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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