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按照夏沫的交代,手下兵分幾路,大家分頭行動。
銅帶省的夜色總是裹著一股難聞的澀苦味道,三個小混混待在自己利用廢棄礦車改造的窩棚裡,喝著小酒唱著歌,小混混也有自己的快樂,柴油燈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滿是油汙的鐵皮上,看上去張牙舞爪的。
“轟隆”一聲巨響,窩棚的鐵皮門突然被整個掀飛,帶著鏽跡的鐵門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矮胖的姆貝韋伸手抓起身邊的砍刀,警惕地對準了門口的四個男人。
清一水的黑色作戰服,凱夫拉的頭盔,肩章上貼著紅色盾牌的臂章,起碼看上去就很專業的樣子。
姆貝韋的內心慌得一批,他認識對方,這都是華夏公司高薪聘請的專業安保,手裡不光有防爆盾和橡膠警棍,也有霰彈槍和手槍,真要爆發衝突,他們根本打不過。
待在窩棚最裡麵的讚比拉突然抄起地上的一根撬棍,朝著距離他們最近的安保隊員砸了過去。那名隊員咧嘴一笑,側身閃避,然後反手就是一記肘擊,重重地撞在讚比拉的肋骨上,隻聽“哢嚓”一聲輕響,讚比拉就像袋土豆似的歪倒在地上。
膽小的卡隆想從後麵逃跑,剛蹩出窩棚,就被人一鋼管砸在了肩膀上,登時慘叫一聲,直接跪了。
黑暗中又閃出了兩個壯碩的影子,都是同樣的作戰服加頭盔,手裡還握著鍍鋅的鋼管。
卡隆用奔巴語大聲地哭訴:“姆貝韋,我早就說過不該去割那玩意,不值錢不說,還容易出事。”
姆貝韋不甘示弱地大聲回懟:“賣防滲膜的錢也沒見你少花啊!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乾脆拚了吧,要不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不要啊,你想死彆坑我們啊。”卡隆很乾脆地跪在地上,高舉起雙手,改用英語大聲求饒,“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又沒犯什麼事!”
“嗬嗬,嘴硬是吧,希望過一會你的嘴還有這麼利索。”安保們利索地把三個黑人通通上了斜背銬,具體點說就是是將一個人的兩隻手,一隻從肩膀上麵背過去,另一隻從背後背過去,然後用手銬將兩隻手銬到一起。
最後就是兩個押一個,把三個家夥押上了“紅盾”的防暴車。
斜背銬會銬得更加牢固,但時間要是長了,很容易導致手或胳膊殘廢,顯然這些安保人員恨極了他們這些人,是存心要讓他們吃點苦頭的。
等進了“紅盾”公司,根本就沒用什麼烙鐵皮鞭辣椒水,僅僅隻是把銬子往牆壁的鉤子上一掛,讓他們隻能腳尖點地,就夠這仨喝一壺的了。
就連最硬氣的姆貝韋,等在他的銬子和脊背之間夾上一塊磚頭之後,也疼得跟殺豬似的,最後什麼都招了。
拿到這幫人盜割防滲膜的口供還有證據之後,第二批人正好來到了位於基特韋市中心,鄰近獨立大道與自由大道交彙處的gardenurtkie酒店。
這家酒店有兩間房是被路透社reuters)常年包租的,路透社是不列顛最大的通訊社,也是西方的四大通訊社之一。
一個老式的u盤被人從門縫裡塞進了記者的房間,u盤裡有一份打印版的審訊記錄,還有完整版的交代視頻。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法新社駐盧薩卡usaka)的派出機構裡,記者在返回的時候,發現了掛在房門後麵的u盤。
如果這不是u盤,而是炸彈呢?單單這麼一想,幾位當事人幾乎是瞬間就汗透重衣,人都快嚇尿了。
至於那十一位請願者,沒人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反正他們已經發誓,天一亮就去撤回自己的索賠要求。
很多時候人性就是這樣,總喜歡捏軟柿子,你跟他講互惠互利,講睦鄰友好,那都不好使,因為他們骨子裡信奉的,還是叢林法則,就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
既然如此,夏沫不介意通過夏武,展示一下自己尖銳的獠牙。
最後需要搞定的,是現任讚比亞政府方麵。夏沫先是通過大使館,希望和希奇萊馬約個時間舉行一次非正式的會見,但卻被希奇萊馬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