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的心裡有點疑惑,看這一槍的精度,這名狙擊手的槍法似乎有點水啊,偏離了自己躲藏的大樹足足兩米以上。
這樣的狙擊,除了提醒自己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這到底是恐嚇、示威,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腦子裡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夏沫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櫥窗上的彈孔,突然心裡升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下一刻,商鋪裡突然衝出兩名槍手,一人端著一把烏茲衝鋒槍,密集的彈雨朝著自己潑水一般地掃射過來。
幾乎與此同時,街角的便利店又衝出了三個黑衣人,每一個的腰間都鼓鼓囊囊的,手裡還攥著鋸短了槍管的霰彈槍。
夏沫揮手放出了幾道幻影。
在那幾位槍手的眼裡,夏沫的身體突然玄妙地一分為三,分彆跑向了三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夏沫的真身前撲,臥倒,開槍,三個動作一氣嗬成,當場打倒了前麵的衝鋒槍手。
幾乎與此同時,夏沫身旁不遠的人行道,子彈打在水泥板上,火花四濺,隨後反跳到商鋪的牆壁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大坑。
還是狙擊手開的槍,這一槍比起剛才,準頭可要好多了。
稍後又響起了“亢……亢……”的轟鳴,夏沫原本藏身的大樹樹皮飛濺,木屑紛飛。
有句話叫作說時遲那時快,說的就是眼下這種情況。
其實所有的一切就發生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之內。
夏沫開出第一槍,打倒了第一個衝鋒槍手,隨即在地上一滾,在翻滾的同時再次射出一槍,準確地命中了對方的頭部,子彈在鑽透堅硬的顱骨時,發生了翻滾,結果一下掀掉了對方的半個天靈蓋。
“亢……亢……”對方又是兩槍。
兩名已經中彈身死的衝鋒槍手身體被鉛丸噴成了馬蜂窩,夏沫已經連滾帶爬地衝進了這家商鋪。
這是一家不太大的潮流服飾店,店裡立著好幾個西裝革履的塑膠模特。
夏沫飛快地舉起手槍,搜索著店內可能隱藏的敵人。
店鋪的試衣間裡突然滾出來一顆圓滾滾的軍用手雷。p!”夏沫渾身腎上腺素飆升,想都沒想,主動迎上去來了一記貼地橫鏟,把滾到麵前的手雷再次鏟回了試衣間。
下一刻,夏沫單手撐地,一個烏龍絞柱站直身子,緊接著就是一個側空翻,整個人從收銀台上直接飛躍過去,躲到了收銀台的裡麵。
“轟隆”一聲巨響,試衣間裡頓時鬼哭狼嚎。
聽聲音,裡麵至少有兩人。
……
距離夏沫五百米外的一家“九湯屋扶桑拉麵店”,正在吃麵的小金收到了組長江離塵發來的敵情通報,說懷疑敵人中有狙擊手,現已出動無人機小隊進行排查,要求他們協助排查。
事先認真勘察過附近地形地貌的小金本能地把目光瞄準了麵館前方這幢像是爛尾了的高樓。
或許是開發商的資金鏈出現了斷裂,這棟高樓主體尚未竣工就停建了,建設了大半的高樓像一塊巨大的水泥墓碑,戳在台北的半空。
小金在收銀台上放下了一百塊的灣灣幣,對著鞠躬道謝的收銀員小妹笑了笑:“麵條口味不錯,對得起這個價格。”
彎腰拎起那個長長的收納盒,小金踏出了拉麵店。
收銀員小妹眼泛桃花:“呀,這個哥哥也太帥了吧!手裡那個盒子,看起來就像是裝大提琴的耶——居然會拉大提琴,真是超浪漫的啦!”
走出五十米,便接近了施工區域,外麵是一圈工程圍擋。
小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手腳並用,三兩下就翻了進去。
不同於外麵的整潔,這裡麵,真是臟亂差都占全了。
地麵有好幾處積水窪,應該是前幾天下雨留下的,水麵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小金的靴子踏過,在水裡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角落裡堆著一大堆廢棄的模板,上麵還殘留著鋒利的釘子,旁邊散落著一把生鏽的羊角錘和幾根彎曲的鋼筋條。
地麵打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墊層,還散落著施工用的各種物料:堆成小山的水泥袋、鏽跡斑斑的卷揚機、纏繞著鋼絲繩的滑輪組,還有幾桶未開封的油漆,桶身上蒙著厚厚的灰塵。
高樓的中央區域立著大半截沒澆築完的電梯井,黑洞洞的井口邊緣沒有任何的防護,風穿過井道時發出嗚咽般的回響,井壁上還殘留著模板拆除後留下的印記。
好地方啊,想不到在繁華的台北市中心,還會有這樣好的狙擊位,如果他是殺手,肯定會選擇這幢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