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吹罷,潘雲辰率先鼓掌:“從沒聽過這麼對味的《茉莉花》!c調的厚重被你拿捏得剛好,不搶戲、不寡淡,每個音符都像是順著青石板的紋路淌出來的,這功底,太紮實了!”
佘秀秀也讚同地道:“是啊,這陶笛的低音都被你吹活了!沒有一點悶的感覺,反倒像是浸了水的玉,溫潤而透亮——換氣的時候,氣口藏得極深,這氣息控製,怕是專門練了得有好幾年吧?”
得到姐姐和姐夫的誇獎,夏沫衝著佘曼曼嘚瑟地抬了抬下巴,氣得這妮子當場就把臉扭到另一邊去了:“哼,就你能,光知道氣我,我同事都說我吹陶笛有一種江南美女的氣質。”
“啥江南?黑龍江以南呐?”佘母想都沒想,“閨女啊,咱就彆打腫臉充胖子行不行?”
佘秀秀無奈,狠狠地一跺腳:“我二哥咋還不回來,我都快低血糖了。”
恰好聽到門口有人接話:“喲嗬,誰啊,誰擱後頭嘀嘀咕咕編排我呢?這回可讓我抓著現行啦啊。”
說話的正是佘彬彬,他和楊柳手牽手地剛從外麵回來。
佘曼曼上前拉住楊柳的手:“嫂子,我給你說說我哥的糗事吧,可好玩了!”
“站住!”佘彬彬立馬急眼了,“佘曼曼,我警告你,不要造謠生事啊!”
佘彬彬把妹妹拉到陽台上:“說,什麼條件你才能閉嘴?”
“看看,怎麼還急赤白臉了呢?我要的其實也不多,隨便來一個路易威登的包包什麼的就行了,咱也不挑。”
“滾犢子,最便宜也得好幾萬塊呢,讓你男人給你買去。”佘彬彬轉身就走。
“嫂子!”佘曼曼立即抬高了聲音。
佘彬彬絲滑地轉回身體:“停,兩萬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成交!”
……
“這還差不多!”片刻後,收到二哥的轉賬,佘曼曼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得虧是咱媽教得好啊,規則有利咱就講規則,道德有利咱就講道德,要是啥也沒有,那就瞎攪和,總能混個肚圓。”
眾人坐下吃飯,兩口紅酒下肚,佘母先是給楊柳夾了條雞腿,坐下後看著楊柳,眼睛裡滿是喜色:“多俊的小姑娘啊,彬彬是真有福氣啊。夏天的時候聽到人家在小區嘮嗑,說誰家孩子三十來歲了還沒結婚,我心想總不能是說我吧?沒成想聽了半天,還真是我。”
佘曼曼不服氣地回懟:“歲數大點咋啦?又沒吃他們家大米。像二哥這樣的男人呐,那就是年紀越大,魅力越足——懂事,會心疼人!假如說普大帝願意追我,彆看他七十多歲了哈,那我也願意!”
佘彬彬隱晦地衝妹妹豎了豎大拇指,他這會非常滿意。
佘曼曼也回了個得意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二哥,你錢不白花!
“喂喂喂,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夏沫插了一句,隨即被佘曼曼的眼神給勸退。
佘母剛給佘曼曼夾了個雞中翅,聽了這話立刻又夾走了:“這沒做過產檢的孩子,腦子就是少根弦,我說你咋還連吃帶拿的捏?長得醜,想得可倒美……人普京追你乾啥?斯基藏你家啦?”
佘曼曼無語敗退,旋即又卷土重來:“媽,我想換台車,你看是不是能資助我點?”
“對我說啥啊?我是許願池那王八啊?”佘母嗤笑一聲:“再說了,就你那分扣得,攢一堆都夠上哈佛了,還換車?有車開就不錯了。”
“我就樂意開個奔馳寶馬,帕拉梅拉啥的。”
“一天到晚往床上一趴,餓了喊媽,吃完就拉,要不是空氣免費,你都活不到現在。還換車,做夢吧你!”
“媽,你要是這麼逼我,你彆說哪天我去學人家傍大款啊。”
“哎媽呀,摸摸自己臉上那褶子吧,比你的人生規劃都清晰,哦喲,大款就那麼想不開,非得去找你?他是不是開車剛好缺地圖啊?”
“媽,消防栓倒是水靈,也沒見誰娶它啊,女人呐,還是得有內涵你說是不?”佘曼曼扒拉了一口飯,“媽,吃完飯你給我找瓶墨水來,我讓你看看書法才女是怎麼個樣。等過年了我就上新安大集那兒賣字去,賣字掙錢。等我發財了,帶你們去吃香喝辣的。”
“拉倒吧,和尚跟你吃頓飯都不帶破戒的,一個肉菜沒有,還吃香喝辣呢。”佘母喝了口排骨蓮藕湯,“就你那兩把刷子,燒烤醬都抹不勻,還賣字呢?”
佘曼曼跑廚房搗鼓了一小會,用筷子叉起一朵漂亮的紅蓮花遞到了母親麵前:“母上大人,送給你,你感動嗎?”
“不敢動,一動都嗆眼睛啊。”佘母眨巴著眼睛,“從沒見過這品種,辣眼睛啊這花。”
夏沫仔細一看,那朵紅蓮花竟然是佘曼曼用洋蔥切出來的,難怪是真的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