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雨林蒸騰著霧氣,篝火在部落空地上劈啪作響。陳青梧接過長老遞來的獸皮囊,裡頭晃動的暗紫色液體泛著奇異熒光。老人布滿刺青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個螺旋:"彩虹蛇的毒液,能解星門的詛咒。"
張驍蹲在一旁擦拭青銅劍,劍身映出他手臂上蜿蜒的蛇鱗紋路。那些青灰色的鱗片正隨著隕鐵共鳴微微翕動,像是皮下藏著活物。陸子銘捏著試管湊過來,鼻尖幾乎貼到他皮膚上:"輻射值又漲了,今晚必須找到玉髓。"
"先顧眼前吧。"陳青梧從行囊抽出一枚太極木符,紅繩在她指尖繞了兩圈,"這是武當山開過光的......"話音未落,土著戰士們突然集體跺腳,長矛尾端重重叩地。鼓聲從樹冠深處傳來,十幾隻琴鳥撲棱棱驚飛,暗藍色尾羽掃過篝火,抖落一片星子般的磷粉。
長老接過木符的瞬間,遠處傳來引擎轟鳴。陸子銘眼鏡片閃過紅光:"是改裝過的路虎衛士,輪胎印間距四米二——蛇眼兄弟會追上來了。"
張驍猛地起身,青銅劍嗆啷出鞘。林間驚起一群黑葵花鳳頭鸚鵡,白色冠羽在月光下炸開如慘白的傘。陳青梧按住他手腕:"不能硬拚,他們帶著聲波武器。"她轉頭望向長老,"有沒有避開鱷魚潭的近道?"
老人用骨杖在地上劃出三道交錯的水紋,又在西北角戳了個洞:"走彩虹蛇的肚腸。"
腐葉在腳下綿軟如沼澤,三人跟著土著向導鑽進藤蔓交纏的地縫。張驍打頭陣,青銅劍劈開垂掛的氣生根,劍風驚動樹蟒,鱗片刮過岩壁的沙沙聲讓人牙酸。陸子銘突然拽住他背包:"等等!"
手電光柱裡,七八具骸骨呈放射狀倒伏,腕骨都套著蛇形銅環。陳青梧用劍尖挑起半片生鏽的懷表,表蓋內刻著"1879·李阿福"。"是華工遺骸。"她聲音發緊,"當年被賣到澳洲挖金礦的......"
向導突然發出短促的哨音,前方岩壁滲出汩汩暗紅。張驍劍柄敲擊石麵,沉悶回聲顯示後麵是空的。陳青梧摸出雷管:"我來炸......"
"用這個。"陸子銘從骸骨堆裡撿起把鏽跡斑斑的鶴嘴鋤,"十九世紀的硝化甘油炸藥不穩定,你看這鋤柄刻紋——是粵劇《帝女花》的唱詞,他們用戲文當爆破密碼。"
岩壁轟然坍塌時,張驍嗅到了熟悉的硫磺味。穿過硝煙,手電光照出個五米見方的礦洞,岩壁上用木炭畫著歪扭的南十字星,某顆星被反複塗抹成血紅。陸子銘的測繪儀突然瘋狂轉動:"強磁乾擾!這下麵......"
陳青梧的劍比他話音更快。劍風掃開積灰,露出岩縫裡嵌著的青銅匣。匣蓋紋著七條盤繞的羽蛇,蛇眼卻是瑪雅數字符號。"七陽祭壇的線索。"她指尖撫過冰涼的紋路,"看來當年華工也發現了......"
鱷魚潭在月光下泛著油亮的光。陸子銘往水裡撒了把藥粉,漣漪中浮起翻白的魚肚。"致幻劑對冷血動物效果減半,我們隻有三分鐘。"他話音剛落,水麵突然炸開,五米長的鹹水鱷騰空咬來!
張驍旋身橫斬,青銅劍在鱷吻上擦出火星。陳青梧甩出水袖纏住鱷尾,借力躍上鱷背,古劍直插顱骨縫隙。腥血噴濺時,她突然瞥見鱷胃鼓脹處有金光閃爍。
"是砂金!"陸子銘剖開鱷胃,捏著沾滿黏液的金粒,"上遊有礦脈......等等,這刻痕!"金粒背麵細如發絲的陰刻,赫然是縮小版的北鬥七星圖。
張驍手臂的蛇鱗突然刺痛,青銅劍不受控地指向東方。陳青梧甩掉劍上血珠,突然笑了:"看來不用找玉髓了——隕鐵在指引我們去挖金礦呢。"
悉尼博物館的警報聲響起時,陳青梧正用口香糖黏住紅外傳感器。展櫃裡的漢代玉髓泛著乳白柔光,陸子銘在耳機裡催促:"安保係統三十秒重啟!"
她水袖卷住展品瞬間,身後傳來槍械上膛聲。三個黑影從希臘陶罐展區包抄而來,領頭的男人轉動小指蛇戒:"陳小姐,我們老板想請您喝茶。"
"巧了,我帶了更好的禮物。"陳青梧甩出雷管,爆炸聲中展櫃玻璃轟然碎裂。她踏著翻倒的羅馬柱躍上橫梁,水袖拂過非洲麵具展區,上百張木雕臉孔突然齊聲尖嘯——陸子銘遠程啟動了聲波乾擾器。
張驍在通風管道接應她時,瞥見她耳後擦傷:"怎麼掛彩了?"
"被米開朗基羅的仿品大衛雕像砸的。"她將玉髓按在他蛇鱗紋路上,青灰鱗片頓時褪成淡粉,"看來武當符籙比不過漢代古玉。"
陸子銘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我在兄弟會的車上裝了追蹤器,猜猜他們老巢在哪?"
夜風吹散陳青梧的冷笑:"吉薩金字塔?正好找第一座祭壇。"
撤離的漁船劃破海麵時,天邊泛起蟹殼青。張驍突然按住悸動的隕鐵,海平麵開始扭曲。晨霧中浮現巨大的蛇形星艦虛影,艦首雙眼正是他們在洞穴見過的黑曜石。
陸子銘的快門聲驚飛信天翁:"拍下來了!這光影結構不像普通海市蜃樓......"
"因為是真的。"陳青梧凝視逐漸消散的幻象,"三十八年前羅布泊鏡像人事件,目擊報告裡提到過類似的......"
張驍摩挲著褪鱗的手臂,青銅劍在熹微晨光中泛起青虹。鹹濕海風送來土著部落的迪吉裡杜管聲,悠長的低鳴像是大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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