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翻湧的銀絲如活物般扭曲,張驍的外套剛觸及水麵便被腐蝕成縷縷黑煙。盜賊頭目的槍口仍冒著硝煙,卻在陳青梧甩出的登山繩勒緊脖頸時陡然失力。張驍如獵豹般撲上,槍柄重重砸向對方腕骨,金屬落地聲與盜賊的悶哼同時響起。
"背包!"陳青梧低喝,繩索絞緊三分。盜賊頭目漲紅著臉踢出黑色登山包,餘黨早作鳥獸散,腳步聲在古堡石廊裡撞出淩亂回音。
陸子銘從暗處閃出,鏡片反著冷光:"地圖夾層有硫磺味,怕是摻了追蹤粉。"他指尖輕搓紙頁,細碎晶粒簌簌而落。陳青梧已蹲身翻檢戰利品:兩捆雷管用油紙裹得嚴實,三枚雕著鳶尾花紋的銀幣硌在包底,還有半塊發黴的羊乳酪——顯然盜賊們在此蹲守多時。
"看這個。"張驍用青銅劍挑開包內暗袋,一卷泛黃膠卷應聲滾出。陸子銘對著火折細看,突然倒吸冷氣:"1954年,法國外籍兵團失蹤檔案......"畫麵裡赫然是古堡祭壇,幾名士兵正將裹著銀絲的屍骸投入血池。
腐臭味陡然濃烈。血池咕嘟冒泡,銀絲如蛛網般攀上池沿。陳青梧突然揪住兩人後領急退:"池底在漲!"話音未落,一具浮屍被銀絲托出水麵,潰爛的麵孔竟與膠卷中的士兵有七分相似。張驍青銅劍橫斬,銀絲應聲而斷,屍體重重砸回池中,飛濺的黑血在地麵蝕出蜂窩狀孔洞。
"退到劍塚!"陸子銘指向地圖標注的密道岔口,"這些銀絲恐怕是......"
"活體封印。"陳青梧接話時已甩出飛虎爪勾住石梁,"當年騎士團用叛徒血肉養蠱,如今我們動了裹屍布,怕是驚醒守墓的玩意兒了。"
三人貼牆疾行,身後銀絲追咬如潮。張驍突然刹步,青銅劍往石縫猛插:"陸先生,九點鐘方向!"陸子銘會意,發丘印狠狠砸向牆磚。機關轟鳴,千斤閘轟然墜下截斷銀絲,陳青梧趁機將雷管塞入閘門縫隙。
爆炸氣浪掀飛碎石時,張驍已拽著兩人撲進側道。煙塵中傳來非人嘶吼,銀絲在閘門破口處擰成巨蟒形狀,卻被塌落的拱頂石柱死死壓住。
"空城計成了。"陳青梧抹去額角血痕,將銀幣拋給陸子銘,"鳶尾花裡摻了聖殿騎士團的六芒星,這些盜賊不簡單。"
張驍正用繃帶纏裹手臂灼傷,聞言嗤笑:"比地宮裡那隻會噴毒的蜥蜴人差點意思。"他忽然噤聲,青銅劍鞘發出蜂鳴——前方甬道儘頭,數百把鏽劍倒插成林,中央的青銅十字劍泛著幽光。
陸子銘扶了扶眼鏡:"《馬可波羅行紀》提過,聖殿騎士用叛徒佩劍鑄陣......"話音未落,劍陣突然顫動,鏽跡如蛇蛻般剝落,露出刃口上暗紅的血槽。
"撿裝備的好時候。"陳青梧解下腰間摸金符,符麵金線指向青銅劍柄的黑曜石,"張驍,還記得武當山的陰陽魚陣嗎?"
"兌位踏坤宮,震門轉離火。"張驍舔了舔虎口裂傷,青銅劍在空中劃出半圓,"陸先生,勞煩唱個方位!"
"巽位三,坎位七!"陸子銘攥緊發丘印高喊。陳青梧如鷂子翻身掠向劍陣,古劍點地借力,鏽劍竟隨她的軌跡次第傾倒。張驍趁勢突進,青銅劍與十字劍相擊迸出火星,黑曜石應聲彈起!
劍陣霎時死寂。陳青梧喘著氣拾起寶石:"這紋路......像不像羅布泊雙魚佩的陰刻?"
"係統提示了。"張驍突然按住太陽穴,瞳孔閃過藍光,"黑曜石要嵌回祭壇暗格——等等,你們聽見水聲了嗎?"
血池方向傳來悶雷般的湧動聲。陸子銘迅速展開地圖:"去祭壇要經過屍蠟甬道,但......"
"沒有但是。"陳青梧將雷管分給兩人,"銀絲既是封印也是警報,現在整個古堡的臟東西都在往這兒趕。"
青銅劍忽的自主出鞘半寸,劍鋒指向劍陣後方坍塌的牆洞。張驍眯起眼:"騎士團建密道就愛玩這套——陸先生,勞駕看看那堆碎磚。"
發丘印叩擊聲清脆,陸子銘扒開浮土驚呼:"拉丁文警告,"非懺悔者不可入"......下麵有懺悔室!"
腐屍的抓撓聲已逼近至十步開外。陳青梧率先躍入地洞,古劍劈開蛛網:"要懺悔也是那幫孫子懺悔!"張驍大笑跟上,青銅劍反手擲出,將追在最前的腐屍釘在洞壁。
暗室中央的告解台積滿灰塵,陳青梧掀開天鵝絨布幔,露出嵌在橡木板上的銅製十字架。陸子銘用銀幣刮拭鏽跡,忽然愣住:"這不是十字架,是星象儀!"
張驍的黑曜石恰在此時脫手,精準卡入十字架頂端的凹槽。齒輪咬合聲如龍吟,地板轟然中分,露出向下的螺旋石階。
"撿到寶了。"陳青梧吹亮火折,火光映出階旁銘文:"持星輝者,當見真知。"
腐屍群的咆哮被石門隔絕在上方。張驍摩挲著青銅劍上新添的裂痕,突然輕笑:"等出去後,得找家正經館子——那半塊羊乳酪看得我反胃。"
陸子銘一本正經接話:"我推薦瑪黑區的可麗餅,但前提是......"
"前提是活過今晚。"陳青梧抬腳碾碎階邊冒出的屍蟲,古劍藍芒大盛,"係統說下麵有騎士團藏寶庫——張驍,你的劍該開葷了。"
腐臭味再度彌漫。石階深處的陰影裡,鐵鏈拖曳聲混著非人低吼,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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