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著塞納河的水汽撲進旅館窗戶,陳青梧指尖一抖,打火機的火苗險些燎到垂落的發絲。假卷軸在鐵皮桶裡蜷曲成灰,她盯著最後一縷青煙消散,轉頭時正撞上張驍緊繃的下頜線。"燒乾淨了,"她踢了踢桶沿,"但那位侯爵養的可不止獵犬。"
樓板突然傳來三聲悶響,像是有人踩著天鵝絨拖鞋在跳踢踏舞。陸子銘從浴室探出濕漉漉的腦袋,眼鏡片上還凝著水霧:"二樓走廊,七人,三點鐘方向消防梯有兩人封路——熱水管震感告訴我的。"
張驍的青銅劍已經橫在膝頭,劍鞘與皮革沙發摩擦出細碎的沙沙聲。他貼著牆根摸到窗邊,巴黎的月光給對麵建築蒙了層冷釉,某扇黑洞洞的窗戶裡閃過金屬反光。"狙擊點。"他扯下窗簾繩拋給陳青梧,"玩過空中飛人嗎?"
陳青梧正把洛陽鏟拆解成兩截鋼管,聞言挑眉:"武當梯雲縱加摸金蛛絲術——要賭誰先落地?"話音未落,整麵窗戶突然炸成晶亮碎片,子彈擦著她耳畔釘入牆內,震落一副莫奈睡蓮的仿製畫框。
"賭命就彆算我了。"陸子銘縮回浴室前甩出個金屬圓筒,咕嚕嚕滾到走廊時爆開刺目白光。慘叫伴隨著德語臟話炸響的瞬間,張驍已蕩著窗簾繩躍出窗外,青銅劍在月光下劃出青虹。
殺手沒料到有人敢在五樓高空玩蹦極。當張驍的軍靴底重重踹上他麵門時,這個穿著阿瑪尼西裝的職業傭兵才想起扣動扳機。子彈打碎了屋頂的天使雕像,石膏翅膀的碎片雨裡,陳青梧的鋼管精準捅進另一個殺手的腋下槍套。
"瑞士sigsauerp226,"她旋身卸了彈夾,鋼管順勢敲在對方膝窩,"侯爵倒是舍得給你們配好貨。"那人跪倒時脖頸青筋暴起,藏在齒間的毒囊卻被陸子銘甩來的牙刷打落——發丘中郎將的飛針絕技用在浴室用品上照樣犀利。
張驍揪著殺手的領帶把人按在排水管上,青銅劍尖挑開他內袋的家族徽章火漆印:"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聖殿騎士的債..."
"小心!"
陳青梧的尖叫被爆炸聲吞沒。屋頂水箱轟然炸裂,混著鐵鏽的水瀑中衝出一道黑影,鏈鋸的轟鳴蓋過了所有聲響。張驍就勢滾進積水,劍鋒貼著對方機械義肢劃過,濺起的火星照亮了殺手左眼的電子義眼——虹膜上刻著蝰蛇紋章。
"是黑市那幫人!"陸子銘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伴隨重物墜地的悶響,"他們和貴族聯手了!"
鏈鋸男再次撲來時,陳青梧甩出了摸金校尉的探陰爪。精鋼爪頭纏住鏈鋸軸承的刹那,張驍的劍柄重重磕在他後頸,卻發出敲擊金屬的脆響。"該死,頸椎改造過!"
"那就換個開關!"陳青梧突然拽著他跳下天台。鏈鋸男追到邊緣的瞬間,陸子銘從下方消防梯探身潑出半瓶伏特加——陳青梧打著的zippo劃過拋物線,夜空頓時騰起幽藍火牆。
三人跌進三樓咖啡館的遮陽棚時,整棟建築都在警報聲中顫動。張驍抹了把臉上的水,發現手裡還攥著半截燒焦的領帶,上麵用金線繡著波旁王朝的鳶尾花。"巴黎是待不住了,"他扯開領口,露出貼身藏著的真星圖卷軸,"但走之前得給侯爵留點紀念品。"
陳青梧正在給探陰爪更換合金絲,聞言從背包掏出個青銅羅盤:"從古堡順走的聖殿騎士占星儀——你說要是把它和侯爵家的祖傳掛鐘調個包..."
陸子銘突然把地圖拍在咖啡桌上,指尖點著塞納河某處支流:"十六世紀地下水道,直通侯爵府酒窖。不過..."他推了推裂開的眼鏡,"需要有人去第七區引開警犬。"
三雙手同時伸向桌上殘存的馬卡龍。
"老規矩,"張驍捏起粉色的,"單數我去。"
"等等!"陳青梧搶過綠色那塊,"上回在羅布泊你就是這麼坑我喂沙蜥的!"
陸子銘默默把最後半塊咖啡味的塞進嘴裡,舉起激光筆在地圖上畫出三條岔路:"其實我們可以用"李代桃僵"——還記得劍塚裡那具穿著鎧甲的守墓屍嗎?"
月光斜斜切過咖啡館的玻璃櫥窗,映亮三人逐漸揚起的嘴角。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而吧台上侯爵家族的徽章懷表,正指向午夜三點整。
喜歡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請大家收藏:()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