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被冰塊砸落的巨響淹沒。一個盜獵者直接被砸在下麵,瞬間沒了聲息。另一個雖然僥幸躲開正麵,卻被四濺的鋒利冰塊擊中大腿,慘叫著倒了下去。
“廢物!”光頭頭目看得目眥欲裂,他猛地從雪橇上跳下,竟不再依靠載具。他狂吼一聲,身上肌肉賁張,一股蠻橫凶戾的氣息爆發開來,絲毫不懼風雪,像一頭人形暴熊,踩著不斷崩裂的冰麵,揮舞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狗腿砍刀,朝著張驍和陳青梧藏身的冰棱猛衝過來!他脖子上掛著一串粗大的、用猛獸獠牙和某種黑色金屬片串成的項鏈,在風雪中狂亂地擺動,透著一股原始野蠻的邪氣。
“小心!這家夥不對勁!”陳青梧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非人的凶悍,絕非普通盜獵者。她體內天工真氣急速流轉,古劍嗡鳴,準備迎敵。
“是‘血熊’格裡高利!”剛剛迂回到附近的陸子銘看到那串項鏈,瞳孔猛地一縮,失聲喊道,“他脖子上那黑鐵片,是維京‘狂戰士’祭壇的‘血勇符’!這瘋子吃過秘藥!彆硬接!”
然而,光頭格裡高利的衝鋒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衝到冰棱前。就在這時,醞釀到了極致的極地風暴,終於發出了它最終的咆哮!
嗚——!!!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源自冰蓋深處和極地高空的狂暴氣流,如同被壓抑了萬年的冰河巨龍,猛地從冰峽入口那個巨大的豁口處倒灌進來!它不再是風,而是化作了實質般的、由無數鋒利冰晶和雪粒組成的毀滅洪流!
這股“洪流”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瞬間席卷了整個矛陣所在的區域!它首先撞上了那幾根被撞斷、歪斜的青銅矛杆。
哢嚓!哢嚓!哢嚓!
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折斷,剩下的青銅矛杆在這毀天滅地的自然偉力麵前,脆弱得如同蘆葦,紛紛從根部斷裂!斷裂的矛杆,連同矛尖,瞬間被卷入了狂亂的氣流之中,變成了這場冰雪風暴中最致命的武器!
“不——!”格裡高利首當其衝。他狂暴的衝鋒姿態瞬間被這天地之威扼住。他驚恐地回頭,隻看到一片席卷天地的、由冰雪和死亡金屬構成的灰白巨牆,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他拍來!
他試圖舉起砍刀格擋,但這舉動在自然之怒麵前顯得如此可笑。
噗噗噗噗!
無數被風暴加速到極致的冰粒,如同最鋒利的砂輪,瞬間將他身上的厚重皮衣撕開,在他裸露的皮膚上刮出無數深可見骨的血痕!緊接著,幾根被風暴卷起的、帶著尖銳斷口的青銅矛杆,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攻城槌,狠狠撞在他的身上!
“呃啊——!”
格裡高利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強壯如熊的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離地飛起,鮮血混合著破碎的內臟從口中狂噴而出。他脖子上那串象征著野蠻力量的“血勇符”項鏈,也在撞擊中被一根鋒利的青銅矛尖瞬間絞斷,黑色的鐵片和獸牙四散飛濺。他的身體如同一個破敗的玩偶,被狂暴的風雪裹挾著,狠狠砸在遠處一根粗大的冰柱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接著便軟軟滑落,被迅速掩埋在新堆積的冰雪之下,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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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盜獵者更是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雪橇被掀翻、撕碎,雪橇犬被卷上高空又重重摔落。人被風扯離地麵,像樹葉一樣在充斥著冰刃和金屬碎片的死亡風暴中翻滾、碰撞。骨骼碎裂聲、金屬扭曲聲、風雪咆哮聲……交織成一曲來自地獄的葬歌。
僅僅十幾秒,風暴的狂潮席卷而過,留下了一片死寂的狼藉。
風勢似乎因這一輪徹底的宣泄而稍減,但依舊在冰峽中嗚咽盤旋。漫天的雪粉緩緩沉降,如同為這場殺戮蓋上了一層蒼白的裹屍布。
張驍、陳青梧和陸子銘三人,緊緊依靠在一處最為堅固的冰崖根部凹槽裡,身體因為方才的驚天動地與刺骨的寒冷而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他們身上覆蓋著厚厚的雪粉,隻露出眼睛,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這片如同被巨神犁過的恐怖景象。
倒插的青銅矛陣幾乎被徹底抹平,隻剩下零星幾根半埋的斷杆,倔強地指向鉛灰色的天空。冰坡上布滿了巨大的裂痕和深坑,散落著扭曲變形的雪橇殘骸、破碎的槍支、凍結的血塊以及被冰雪半掩的、姿勢扭曲僵硬的屍體。幾條雪橇犬的殘軀散落在不遠處,皮毛上結滿了暗紅色的冰晶。
“結……結束了?”陸子銘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和難以置信,他抹了一把糊在護目鏡上的冰雪,試圖看清這片死寂的戰場。
“應該……沒活口了。”張驍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剛才強行引動冰塌、又極限躲避子彈和風暴,消耗巨大。他體內的搬山內力幾乎見底,握著青銅劍的手也微微發麻。他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確認沒有危險的氣息殘留。
陳青梧沒有說話,她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急促地呼吸著。天工真氣在體內緩緩平複,方才的生死一線讓她心有餘悸。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懸掛的、那支因紐特老人贈送的骨笛,入手一片冰涼。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骨笛的瞬間——
嗡!
一聲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震顫,從骨笛內部傳來!仿佛沉睡的活物被外界的血腥和死亡驚醒,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充滿警告意味的共鳴!
這震顫並非錯覺,它甚至順著陳青梧的手指,微微傳遞到了她的掌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陳青梧身體猛地一僵,低頭看向腰間的骨笛。那用某種古老海獸腿骨打磨而成的笛子,在昏暗的冰雪反光下,似乎並無異常,但剛才那一下清晰的嗡鳴,卻像冰針一樣刺入她的心底。
“怎麼了,青梧?”張驍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
“笛子……”陳青梧的聲音有些乾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它……剛才自己震了一下。”
陸子銘聞言也湊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蒼白:“骨笛?是那個因紐特老人給的?在這種鬼地方突然震動……”他想起冰壁上那些古老的象形文字——“笛響棺開,笛止棺葬”。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比這極地的寒風更加刺骨。
張驍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掃過前方那片被冰雪覆蓋的恐怖戰場,又緩緩移向峽穀更深處。在那裡,高聳的懸崖峭壁被厚厚的冰層覆蓋,隱約可見無數方形的、如同蜂巢般鑲嵌在冰壁之中的巨大陰影——那便是德納利峰傳說中的懸棺群。此刻,在風雪稍歇的晦暗光線下,它們沉默地懸掛著,如同無數隻冰冷的眼睛,在無聲地注視著峽穀中剛剛結束的血腥,也等待著……即將奏響的序曲。
骨笛的嗡鳴雖已停止,但那殘留的悸動和冰壁上冰冷的預言,卻像沉重的枷鎖,牢牢套在了三人心頭。風暴殺死了追兵,卻也像一把鑰匙,不經意間,擰動了通往更深邃恐怖的門扉。峽穀深處,懸棺靜默,仿佛在等待著笛聲的召喚,或者……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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