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幸童和洛紅塵聽後,不由陷入了沉默,心中翻湧如潮。如今正是靈氣複蘇之際,這時聽到此信息,實屬令人震撼。也直接地補齊了靈武星出竅期以上的修煉空白,在當世的記載中雖有修真九境的說法,但三萬年的資源爭奪戰導致上層境界的修煉法門早已遺失,眾人隻知其名而不得其法。即便是如今的出竅期,也隻知道元神能出竅,卻沒有讓元神壯大的功法,而墨無雙所自創的《墨氏元神錄》雖然能讓其壯大,但也僅僅是化神期的修行功法,這說明出竅期之上仍有發展空間,而最上層的渡劫期和羽化境更是首次聽聞如此詳儘的闡述,令二人久久無法平靜。
玄淵所言不僅揭示了高階修行的路徑,更將一片全新的修煉天地展現在二人麵前。那羽化境一念生萬法、一息滅蒼穹的威能,令人神往又心生敬畏。
墨幸童眸光微閃,似有火焰在瞳中升騰,在聽到玄淵的講解時他內心就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隱隱覺得自身的液態神識或許就是出竅期修行的方向。而渡劫期,也絕非是靈氣的蛻變,而是肉身與元神的雙重淬煉,是法則與意誌的徹底融合。羽化境雖說他墨幸童不敢輕易斷定,但內心也有不一樣的看法,他承認羽化境是上界修行的起點,但絕非最低境界,或許它隻是另一個維度的開端,真正的修行也許在破開此界桎梏後才真正開始。
洛紅塵此時眸光深邃如淵,指尖輕顫,這驚天信息讓他心神劇烈波動。他雖沒有墨幸童那樣的感悟,但玄淵所言卻如驚雷貫耳,令他識海翻騰。他自從修為到了出竅後期後,身體內的靈氣便已達到飽和,再難寸進,如今他的重心皆是放在了神識淬煉之上,在得到墨幸童傳授的《墨氏元神錄》後,更是全身心地完成‘九凝固神’,之前還在想將神識凝煉後,該朝哪個方向修行,如今玄淵所言,恰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為他指明了前路。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墨幸童看著玄淵,沉聲問道:“前輩,需要我們如何幫助你修複身體本源?”
玄淵目光深邃,緩緩道:“你的妖孽資質,讓你在修行的各個方向都容易了不少,你如今雖是出竅中期,想必你煉丹之道造詣必然不低,或許你能開發出一種修複本源的丹藥,而洛紅塵則可以給你提供所需靈草或靈藥。天下商行的實力我還是清楚,這點資源還是難不住他們的。”
墨幸童搖頭道:“前輩說得太輕鬆了,首先本源的修複豈是尋常丹藥可成,既然是本源必然涉及自身所領悟的道,而前輩之道,我又如何能觸及?其次新開發丹藥,前輩知道絕非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如今外海正是多事之秋,我又哪裡有時間,以前輩的壽命足以自行開發,何須多此一舉,至於煉藥所需的靈藥,天下商行也不見得都有,畢竟涉及道的藥材往往蘊含天地至理,非尋常手段可得。就連一些絕世藥材都不一定蘊含有。”
玄淵輕歎,眸中掠過一絲黯然:“你說得不錯,本源修複的確強求不得。但我既然知道你是妖孽級天賦,便已賭定了這一步,你必然有你的解決之道,隻是取決於你想不想罷了。”墨幸童神色微凝,玄淵話語中的信任與期待如重山壓來。
此時洛紅塵眸光一閃,忽然開口:“墨老弟,若你真有辦法還是救救他吧,我相信他說的話是可信的。還有,我再給你說一個你救他的理由,他是玄真、玄音的老祖,玄淵之名不光聽玄音說過,在天下商行的古籍中也有零星記載,曾是長離島的一個傳奇人物,於萬年前便是出竅期的強者,曾以一己之力獨戰三位出竅後期強者而不敗,其名震四海,若他所言屬實,此番出世對我們外海而言絕對是一場莫大的機緣。”
還未等墨幸童開口,玄淵就再次開口道:“我的後代?我玄淵還有後代在世?我怎麼不知道?”
洛紅塵點頭道:“這段往事我聽玄音妹子說過,你曾經是不是有過修行伴侶,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了?”
玄淵身軀猛然一震,眼中泛起久違的波動:“你確定是我玄淵的後代,而不是那人的後代?”
洛紅塵鄭重道:“玄音親口所說,當年前輩、慧婉前輩、李嗣鄴前輩,你們之間的三角情感糾葛雖深,但慧婉前輩最終選擇的是你,當初她和你發生關係後,便已懷有你的血脈,隻是當時你並未察覺,而沒多久後,一次意外,你就斷定了慧婉前輩和李嗣鄴前輩有染,因而一怒之下斬斷情緣,遠走他鄉。可你怎知,慧婉前輩為保全你的血脈,獨自承受了無儘孤苦,最終在長離島深處隱居終老,臨終前仍念著你的名字。”
墨幸童神色微動,這等因果糾纏,竟牽連萬年之久,一時間心念起伏,仿佛窺見了那被歲月掩埋的真相一角。
玄淵渾身劇震,雙目驟然濕潤,萬年冰封的心仿佛裂開一道縫隙,過往的執念與誤解如潮水般湧來,悔恨幾乎將他吞噬。他喃喃道:“不可能,當時李嗣鄴那禽獸和慧婉相處一室,而他還赤裸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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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紅塵沉聲道:“前輩可還記得,慧婉前輩擅長什麼?她雖不精通煉丹之道,卻懂得民間醫術,李嗣鄴當時被人暗算,身受劇毒,而慧婉前輩為救他性命,不得不為其施針解毒,衣衫不整實屬無奈。您離去前那一掌,重創了李嗣鄴前輩,致使他體內劇毒加速擴散。那劇毒本就非凡俗手段可解,再經此一擊,李嗣鄴前輩最終在一年後……毒發身亡。至死未提半句怨言。慧婉前輩在李嗣鄴臨終後,也在外海尋找過你,然而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動也愈發不便,最終隻能隱姓埋名,在長離島深處將孩子生下。最後在將孩子培養長大後,留下一枚玉簡,便在外海尋你,此後便再無消息。那枚玉簡中記載著我今天所說的一切真相,如今這枚玉簡還在玄真手裡保存著,而玄音妹子也還在天下商行,你隨時都能核實。”
玄淵神色呆滯,萬載光陰仿佛在這一刻倒流,慧婉溫婉的笑靨與決絕的背影在他眼前交織。他猛地噴出一口精血,原本老態的身體又蒼老了一分,沙啞的聲音帶著無儘悲愴:“我……我竟錯怪了她……”墨幸童見此情景心中一凜,玄淵此刻心神激蕩導致本源再次受損,若不及時穩住恐怕會魂飛魄散。他迅速取出一枚‘凝神丹’屈指彈出,丹藥化作流光沒入玄淵眉心,柔和的丹力瞬間撫平其紊亂的氣息。接著又取出一枚普通恢複丹藥喂入玄淵口中,低聲道:“前輩,過往雖不可追,但血脈尚存,您若就此隕落,不僅慧婉前輩的一片苦心付諸東流,她留下的血脈也將再無庇護。如今真相已明,您更應振作,和家人團聚,彌補這萬年虧欠。如今外海正是多事之秋,有您在,玄真和玄音便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也能讓慧婉前輩在天之靈得以安息。而且據我了解,玄真並沒有子嗣,您的存在或許能讓他改變想法,將你們玄家的血脈傳承下去。你這一生,負了太多,也該為身後之人多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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