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海心想,既然我和王所長都是朋友了,也不客氣了,於是就和王所長對飲了起來,其間,兩瓶白酒見了底,好久沒有見到白酒的楊德海那個高興勁啊,就甭提了。
當然,他也喝得很上頭了,飲酒間不停地稱王所長“王哥”長、“王哥”短的。
臨走的時候,王所長對楊德海說:“有什麼要求和困難,直接和我說,既然是朋友了就不要客氣。”
這時,楊德海突然一下子拉住了王所長感激地說道:“王哥,你稍等一會兒,你對我這麼好,我有一個事想對你說說,而且這事說了,保你能升大官。”
”真的?那是啥事,你弄的那點鋁架線誰不知道啊。”王所長裝著不經意地問他。
楊德海哈著酒氣湊到了王所長的跟前,低聲說道:“那算麼事啊,我搞的事…多了,你知道建行被搶的那…事嗎?”
很明顯,在酒精的刺激下,楊德海的舌頭已經不太利落了。
“那誰不知道,聽說這個案子不好破啊,怎麼啦?”
此時,楊德海已經把王所長當成“知心”朋友了,從王所長的交談中,他認為王所長之所以和他交朋友,是佩服他比彆人牛,講義氣,能搞到錢。
於是,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道:“那就....是我....乾的!”
“不可能吧,你一個人能做這大的案子?”
“當然....我一個人....無法...辦成,我喊了....我的兩個兄....弟一起乾的,,一個叫任....廣亮,一個叫秦....萬廷,王哥,兄弟我.....咋樣?
“夥計,你真牛!”王所長伸出大拇指對著他說了一句。
“我們的事....還多著呢,有機會再....慢慢講給你聽!”
“行!”
得知此重大消息,王所長立馬電話告知了市公安局的領導。
市公安局12.30專案組得知這一情況後,迅速趕到看守所,連夜將楊德海提出進行突審。
楊德海喝酒後,正在監室裡和眾犯人吹牛來著,這時監室的門打開了,一下子進來了兩個管教,並將楊德海的手腳上了鐐銬。
到了提審室,他一看屋內坐了四五個身著警服的人,而且他的“王哥”也坐在上麵,這時,楊德海心裡一驚,酒頓時嚇醒了一半,此時,心裡明白了喝酒時吐的那些話。
開始他還狡辯,說自己那是吹牛的,但當審訊員提到任廣亮和秦萬廷二人的名字時,他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這可是他本人說出來的。
他也知道,如果此時不說,警方抓住任、秦二人,照樣會吐了個乾淨,他也清楚再狡辯已經毫無意義,於是,他痛痛快快把前前後後,夥同任廣亮和秦萬亮做的惡事吐了個乾淨。
惡貫滿盈的犯罪經曆
楊德海和任廣亮兩人是初中同學,打小就在一起玩,後來兩人初中一畢業就成了工廠的工人,因為成天吊兒郎當,在廠裡沒有混多久,就不乾了。
後來就到社會上瞎混,因為沒有了經濟來源,於是二人開始小偷小摸,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幾日,任廣亮就進了“號子”。
在勞改隊三年期間,彆人都是在改造,而任廣亮卻是利用這個機會,向一些老賊剽竊一些高明的盜竊和開鎖技藝。
出獄後,任廣亮很快便找到了楊德海,於是又開始操起老本行,偷。但每次冒著極大的風險也偷不了多少錢,於是,二人經過商議,乾脆直接搶,這樣來錢快。
1994年10月5日這天晚上,楊德海、任廣亮二人在餐館喝酒後,四處閒逛,口袋裡藏著刀伺機尋找作案目標,當走到新興區電影院吊橋西側時,搶劫了一對路邊的情侶。
因為二人是第一次搶劫,搶完後他們從一個胡同逃竄,由於驚慌失措,他們在胡同和一名過路的男子迎麵撞到了一起。
這名相撞的男子姓孫,體形高大,脾氣也沒得啥說的,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撞了,當然是火一冒,就開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是不是搶彆人東西了,跟日荒的狗子一樣,沒長眼睛啊。”小孫對楊德海大罵道。
雖然麵對的是兩個男人,但這個小孫因為身高體壯,根本沒有膽怯,要真乾起來,這兩個家夥加在一塊,估計也占不了上風。
楊德海一聽此人罵得難聽,就回敬了一句:“你他媽的罵誰呢?咋的,就撞了,你說咋搞?”罵畢,雙方就開始你推我搡。
很快,雙方扭打在了一起,小孫其間,一拳打在了任廣亮的鼻子上,任廣亮頓時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由於二人剛持刀搶劫,也想儘快脫身,楊德海此時一人對付身高體壯的小孫,感到吃力,於是,拔出三棱剔骨刀對著小孫連刺兩刀,小孫被刺中要害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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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任二人乘此機會,慌忙逃離了現場。因為又搶劫又殺人,二人知道警方肯定會在四處尋找他們,於是暫時收斂了一陣子。
因為當時沒有目擊者,他們的惡行並沒有被發現,有了這次搶劫殺人的經曆,二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犯罪開始逐步升級。
綏芬河和滿洲裡地處黑龍江與俄羅斯接壤的南北兩地,電視上經常出現大量的俄羅斯人來到這裡從事貿易的場景。
任廣亮認為這些俄羅斯人來這邊做生意,肯定帶有大量現金,於是,他約上楊德海,一起來到滿洲裡伺機弄點“大的”。
但來了之後,他們發現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因為這些外國商人隨身都有一、兩個體形高大的安保人員,根本無法靠近。
因為手中的錢基本上快用得差不多了,二人決定來了不空手,不然回去的路費都沒有了,於是他們決定直接入戶搶劫。
1995年5月21日這天的晚上,楊、任二人竄至滿洲裡道南阜城商業街,白天瞄準了一對做生意的夫婦,決定在夜間10時許,開始入戶搶劫。
這家男主人名叫滕春明,與妻子趙娟婚後生有一個近半歲大的嬰兒。
當晚,他們二人拿著刀具,敲碎了窗戶玻璃然後入室,因為天黑,任廣亮下窗時弄出了響聲,被女主趙娟發現,於是,她大喊:“來人啊,有小偷啊。”
還沒等她說完,就被撲上來的楊德海猛刺一刀,趙娟當場被刺身亡,見妻子被這歹人用刀刺中後,小滕義憤填膺,隨手操起床邊的椅子就砸向任廣亮。
一旁的楊德海見此情景,持刀從側麵直接刺向滕春明,小滕被連刺十多刀後倒地身亡,後經警方勘驗,刀柄脫落,而刀競然一直插在滕的體內,這兩名的歹徒的凶殘程度讓在場的民警感到不寒而粟。
因為滕春明隻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剛剛開始創業,家裡並沒有多少錢財,兩名歹徒殺死二人後,並沒有翻找到一分錢。
楊德海和任廣亮殺人後,又向南逃到了綏芬河,二人在這裡伺機再次搶劫,他們瞄準了一名俄羅斯女商人,並順利搶得數千元現金。
有了錢,他們就來到一個小飯館去喝酒,在此他們結識了第三名罪犯秦萬廷,秦萬廷是黑龍江肇東市人,雖然秦萬廷開了這麼一個小酒店,也是勉強在度日,一天掙不了幾個錢。
而且,他曾經做生意由於經營不善,欠下了一屁股外債。其間,他看見楊、任二人談得正歡的時候,也就湊了過來,和二人搭言。
“兩位老兄在哪高就?有什麼好生意給兄弟也介紹介紹,怎麼樣?”並把自己欠下數萬的外債的情況和二人說了。
“馬無夜?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不偷不搶,那債夠你熬的,如果願意乾,那我們三個一起乾,怎麼樣?”
秦萬廷一聽,立馬表示同意,於是,三個惡魔開始了更瘋狂的犯罪活動。
為了搶到更多的錢,他們從黑市上購買了一支獵槍,並很快又來到了滿州裡,這次他們盯上了當地一個炒彙大戶季國慶。
1995年12月26日這天晚上7點多,三人來到湖東小區,悄悄尾隨季國慶,當季國慶夫妻一打開門,楊德海從後開槍,當場將季國慶打倒在地。
並快速推門進入房內,秦萬廷用隨身攜帶的刀具將季的妻子王金梅殺死,他們9歲的兒子季剛見此情景,嚇得躲在一個牆角,不停地喊”叔叔不要殺我”。
楊德海這個惡魔對準小季剛的頭部開了一槍,這個僅九歲的二年級學生也被當場打死。
這次他們搶得現金16萬多元,此起案件性質極其惡劣,後成為公安部掛牌督辦大案,但因為當時無目擊證人,案件久未得到偵破。
作案後,他們很快又來到綏芬河,1996年9月12日深夜,三人又瞄準了一對炒彙的夫妻,撬門入室後,將夫妻二人殺死,搶走了12萬現金。
在搶得大量的現金之後,任廣亮主動退出,楊德海和秦萬廷二人南下來到東莞,並很快勾結徐平滿、杜金成、賈福瑞三人,伺機去做大案。
這次他們盯上了區廣華、陳銀麗夫妻,經過長時間的跟蹤,他們摸清了這對夫妻作息時間規律,並於1996年12月31日夜間,他們來到區廣華的家,東莞石龍鎮長塘街。
當區廣華打開門後,他們從暗處突然衝出來,用隨身準備的鐵棍擊打區廣華的後腦,區廣華當場被打死,而他的妻子陳銀麗也被徐平滿用鐵棍打倒在地。
後在室內翻找,將餘元現金,2000美元,8個存折,11張銀行支票和1部摩托羅拉手機等貴重物品洗劫一空。
後據楊德海供述,區廣華夫妻之所以被這夥歹徒盯上,是他們看見這對夫妻穿著時髦,而且手持高檔手機。
後經調查,區廣華和妻子來自香港,陳銀麗後被搶救過來,但無法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因為大腦記憶層受到嚴重損傷。
由於這夥歹徒是流竄作案,警方掌握的線索很少,雖然經過高密度的排查,失蹤沒有發現此案到底是誰做的,所以久未得於偵破。
這個團夥在作案後,迅速散夥,楊德海和秦萬廷回到了黑龍江,後來楊德海在1998年投資50多萬承包了皮德鎮上的一個煤場。
前麵說過,因為手續不全,楊德海的煤場還沒有開業,就夭折了,此時,他手中的錢也揮霍得差不多了。
於是,楊德海再次聯係任廣亮和秦萬廷二人,三人於1998年12月30日,他們對七台河建行新興區建華儲蓄所進行了搶劫。
警方掌握了這夥人的犯罪事實後,於2002年6月10日,在石家莊將秦萬廷抓捕歸案;三天後,在河北辛集將任廣亮捕獲。
三名歹徒窮凶極惡,從最初的小偷小摸,逐漸演變成殺人越貨的重大罪犯,作案手段極其殘忍,連續作案11年,殺死12條鮮活的生命,真可謂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無疑,等待他們的將是正義的槍聲。
此案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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