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夜裡11點左右,樸春子被幾名健壯的民警按倒在自家的沙發上。
彆小看這個臭娘們,態度不是一般的強硬。
當民警將其提到刑警大隊審訊室內,她撒潑打滾亂來一氣。
她也不看看這個地方是乾啥的,專門對付這樣不服治的,兩名刑警見她如此蠻橫,對她也不客氣,一把將其胳膊反扭過來,打個背烤,讓她蹲著地上,民警的意思很明顯,隻要能撐得住幾分鐘不安靜,算你有種。
東北的女人再有個性,也不是金剛鑽,不到三兩分鐘,這個樸春子哭哭啼啼軟了下來。
刑警:說,他到底是哪的,叫什麼名字?
樸春子:他是雞西的,叫張顯明。可他到底做了什麼,我確實不知道。他回去老家雞西已經兩天了,他家住在哪我也沒有去過。
刑警:你不知道他做了啥事,你蒙誰呢?兩個人天天在一起,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快說,如果他被抓住後,你想說還沒有機會了。
樸春子:你們公安老爺說話可要憑據啊,他殺人放火關我啥事,你們抓他給他斃了最好,我又沒有乾過什麼壞事。
刑警: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樸春子:我和他一起,就是圖個安全,你們也知道,我一個女人家開個餐館,那些混混們看我是個女人好欺負,就不給錢,有時候吃了不給反而還找我敲詐,說湯裡有蒼蠅,我沒有辦法,後來我知道張顯明開了一個武館,我知道能開武館,肯定有兩下子,那些大小混混肯定都怕他,所以在他來我店裡吃飯時,我主動和他結識,後來就在一起了。
審問了大半夜,這個女人隻交代了和他相識的過程,兩人一起就是姘居關係,也沒有辦什麼結婚手續,張顯明和她結識,就是想和她睡覺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心情不痛快時,動不動就在樸春子身上出氣。
對於張顯明做過什麼其他事情,樸春子聲稱壓根兒就不知道。
民警也不在這耗時間了,好在她交待了這個可疑男子的名字和籍貫,於是指揮部立即安排刑警大隊,挑選了數名精乾警力,組成抓捕小組,前往雞西將張顯明抓捕歸案再說。
這時專案組的一個老刑警提議,如果真是張顯明做的案,肯定會有其他租住地,他肯定不會笨到住在家裡等你來抓,很可能會在外躲藏,乾脆先從樸春子的朋友入手,她不是剛從外麵一個朋友家喝酒回來的嗎?很可能張顯明就在喝酒的永豐村那個朋友處。
經過商議,專案組認為,大部分同意這個觀點,認為不能排除張顯明就躲在永豐村。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刑警大隊的五個民警立即連夜趕到永豐村抓人,沒有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獲。
在永豐村的朋友家的炕上,專案組抓住了一個醉酒的瘦高個男人,經過辨認,這就是張顯明。
抓捕時,他正在呼呼大睡,張顯明被連夜押到沈陽刑警大隊,但這小子更是鴨子的嘴—硬得很,裝傻充愣,除了說冤枉以外,張顯明就三個字:不知道。
警方立即對張顯明這個人進行了詳細的背景調查,發現這家夥果然不是個好鳥,壞事做儘好事一件不做。
在雞西老家,張顯明那是無惡不作,盜竊,打架,多次受到警方的收容打擊處理,後來因為一次打架動刀子致人重傷,張顯明被判處9年有期徒刑。
後來因為張顯明身患傳染病,坐牢五年後,監獄讓他辦理保外就醫手續,給放了出來。
這樣看來,這個家夥做出如此大案就不足為奇了,但苦於沒有證據,因為歹徒爆炸搶劫銀行款時,蒙著麵,幾分鐘就溜掉了,沒有一個目擊者能說清楚歹徒的模樣。
而其本人死咬著啥事沒做。沒辦法,專案組又隻能轉向從樸春子再找突破口。
經過對張、樸二人關係的外圍摸底,專案組得知其二人是純粹的姘居關係,同居三年,由於張顯明脾氣暴躁,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就對樸春子拳打腳踢,隔壁的小鞋匠經常看見樸春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想想看,一個成年女子,彆人不可能打她,那隻有張顯明打的,周圍人心知肚明。
從這點分析,警方認為二人關係純粹是相互搭夥過日子而已,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多深的感情,所以,如果多對樸春子下點功夫,她不見得會一直守口如瓶,
專案組在充分研究二人的關係背景後,派出經驗豐富的預審員,再次對樸春子提審,打開突破口的關鍵在於這個女人。
民警單刀直入。
民警:樸春子,你今年才38歲,後麵還有大好的日子要過,你現在講,還來得及,對於重罪的知情不報,後果是多麼嚴重,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訴你,知情不報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我不說你也知道。
樸春子:對於張顯明做的啥事,我不知道,他也不告訴我,你讓我說啥?
樸春子依然甩鍋,撇清關係。
民警:據我們掌握的,你和張顯明並沒有登記結婚,說難聽一點,就是姘居關係,你有必要為他死扛,最後為他去蹲十多年的大牢嗎?況且他對你並沒有感情,純粹是利用你做個掩護,一家爭爭吵吵是正常的,但你看哪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會經常打的鼻青臉腫,下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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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樸春子低下了頭,不再言語,此時,樸春子在琢磨民警剛才的話,想到每次被張顯明打的那個慘境,想到如果張顯明扛不住說了,我該怎麼辦,真為他蹲那麼長時間的監獄?我圖個啥?
幾天連續審問,樸春子內心開始鬆動了,
她也知道她和張顯明沒什麼感情,無非是搭夥過日子,自己找張顯明就是尋求生意上的保護而已,張顯明找她就是這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樸春子:你們抓我那天晚上,我和張顯明在永豐村喝酒,他這幾天看見那麼多警察開著警車到了虎石台,我感覺他很反常,就忍不住順便說了一句,你怕啥呢!跟你有啥關係。他上來就抽了我兩巴掌,我一氣之下回了家,才被你們抓住了。他這樣對我,我為啥要為他去遭罪,這年頭誰管誰呀!
樸春子說張顯明平時也沒有看見做什麼事,就開個破武館,十來個學員,能賺多少錢,一算就能明白,可他平時根本不缺錢,大把花錢,我也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這些錢不是偷就是搶來的,要麼就是訛詐彆人大老板的。
據樸春子交待,她和張顯明同居期間,就一直和她在開飯店,但從2002年年底,張顯明對她說這一段時間要去沈陽做海產品生意,說很賺錢,後來每天都是很早就出門了,三更半夜才回來。
當中,張顯明的大哥張顯光來過兩三次,他們說話從不讓我聽,每次來一會就走,好像在暗地裡商量著什麼事。
還有兩個男的,一個是李彥彬,是張顯明的姑姑的娃子,另一個是張顯輝也來過,他是張顯明的三弟,來去的時候,他們從不跟她搭言。
民警:案發前後,你看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