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小夏利跑起來跟拖拉機似的，前擋風玻璃上還貼著年檢標，哪追得上玩命的皇冠？兩個人繼續朝著紅旗鎮方向狂奔。
9點10分，對講機裡傳來最新消息：嫌犯被鎖死在長春至鄭家屯公路十五公裡的路段內！所有村口都設了路障，連收割機都橫在田埂上當路障用。
9時30分，紅旗鎮東郊公路
那輛黑色皇冠車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衝向警方設卡點。副局長邵輝剛舉起手槍，那輛車就猛地加速朝他撞來！
邵輝本能地往旁邊一閃，車門"哐"地擦過他胳膊，警服袖子當場撕開一道口子。他踉蹌著跌進警車後座，就聽見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皇冠車一個甩尾，又調頭衝向了公路！
"打輪胎！"有民警大喊。
"噠噠噠——"衝鋒槍一個點射，子彈在柏油路上濺起火星，最後兩發終於打爆了皇冠右後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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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瘋子根本沒停，癟了的輪胎鋼圈刮著地麵，拖著刺眼的火花繼續狂奔。車子歪歪扭扭衝出兩百多米，突然急轉掉頭，竟然又朝著來時方向衝了回來！
賈曉岩趕緊把警用麵包車橫在路中央，四名民警蹲在車門後嚴陣以待。對講機裡沙沙作響："注意！嫌犯車輛正朝你處逃竄，時速超過230！"
230碼是什麼概念？每秒飆64米。
"這回就是車撞廢了也得截住！"賈曉岩哢嗒一聲給手槍上膛。話音未落，遠處彎道處，那輛沒了後視鏡、前蓋變形的皇冠車已經咆哮著出現在視野裡。
皇冠車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
"轟——！！！"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麵包車就像紙盒一樣被攔腰撞斷。皇冠車頂著半截警車殘骸又衝出十幾米，一頭紮進路邊楊樹。碗口粗的樹乾"哢嚓"折斷，車頭瞬間癟進去半米，安全氣囊"嘭"地炸開。
玉米地裡，程龍滿臉是血地從變形的車門爬出來。他剛跑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暴喝："站住！"
原來是民警姚文明——他被撞飛在公路上，右腿褲管已經被血浸透，卻硬是撐著槍站起來追。
程龍見狀拔腿就往玉米地深處鑽，一人多高的青紗帳嘩啦啦響成一片。
姚文明正要追，突然聽見身後皇冠車裡傳來動靜。他扭頭一看，王青海正從副駕駛往外爬，手裡還攥著把匕首！
"砰！"
姚文明抬手就是一槍，子彈打在車門框上火星四濺。王青海嚇得縮回車裡，這時其他民警也趕到了。程龍沒跑出兩百米就被按倒在玉米地裡。
清點現場時，人們才發現賈曉岩不見了。
那輛被撞斷的麵包車駕駛室裡，他整個人卡在變形的方向盤和座椅之間，胸口被斷裂的金屬支架刺穿。
法醫後來發現，撞擊的瞬間他就沒了呼吸——而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握槍的姿勢。
北京，審訊室
"你們弄死警察的時候，想過今天嗎？"預審員把現場照片甩在桌上。照片裡，賈曉岩的警號在陽光下反著光。
王青海盯著照片，突然開始發抖。不到半小時，他和程龍就全撂了：北京六起劫車殺人案、逃亡路上捅傷的交警、大連的血案......最讓人震驚的是，他們三年間竟偷了十幾輛高檔車，作案範圍橫跨七個省！
結案報告遞上去那天，邵輝去看了賈曉岩。烈士墓前擺著兩樣東西：一枚打空的彈殼，還有從皇冠車上撬下來的豐田車標——那是老賈最後盯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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