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中國刑偵史上最駭人聽聞的獨狼悍匪的完整畫像,終於浮出水麵。這個表麵木訥的農民,實則是將暴力美學演繹到極致的職業罪犯。
而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若非南京警方鍥而不舍的追查,這個隱藏在市井中的殺人機器,或許至今仍在逍遙法外。
鹽城市公安局的會議室裡煙霧彌漫,當南京同行通報雷國民單人犯下鹽城血案時,幾位老刑警激動地拍案而起:"胡扯!他一個人能用冷兵器連殺三個壯漢?"
投影儀上播放著現場勘查照片:值班室牆壁噴濺著扇形血跡,倒地的保安顱骨凹陷處還嵌著磚牆碎屑。這種程度的暴力對抗,確實不像一個1米65的瘦小男子能完成的。
直到dna檢測報告顯示三處凶器上的生物檢屬同一人,鹽城警方才麵色鐵青地接受了這個顛覆認知的事實——中國刑偵史上首次出現"單人屠戮三人"的冷兵器作案記錄。
這個凶殘的孤狼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要解開這個惡魔的成因,還得回溯到1971年安徽桐城的寒冬。雷國民出生的茅草屋裡,五個孩子擠在發黴的稻草堆上取暖。
其父親雷老漢蹲在門檻抽旱煙,瞥了眼新生的兒子嘟囔:"又多張吃飯的嘴。"這個被貧窮壓垮的農民家庭,暴力是唯一的溝通方式。
"七歲那年偷吃供桌上的饅頭,娘用火鉗抽我後背。"雷國民在審訊室回憶時無意識摸了摸後腰,"血痂粘住衣服,晚上脫衣時撕掉層皮。"
最讓他刻骨銘心的是十歲生日那天,因打碎一個粗瓷碗,被父親捆在院裡的棗樹上餓了兩天兩夜。
十一歲的深秋,這個遍體鱗傷的孩子揣著偷來的五個紅薯,赤腳逃出村莊。
在蚌埠火車站,他像野狗般蜷縮在貨運車廂裡,被其他乞丐幫派視為入侵者。"他們用燒紅的鐵條燙我大腿。"雷國民掀起褲管,露出蚯蚓狀的疤痕,"說這是"入行禮"。"
轉折發生在1983年早春的合肥小巷。十三歲的雷國民扒竊失手,被失主揍得肋骨斷裂癱在陰溝裡。
後來這家夥開始逃亡,徹底掐滅了人性最後的火苗。
【罪惡蛻變:從扒手到殺人魔的第一次染血】
1991年夏末,無錫市公安局的收容室裡,雷國民蜷縮在冰冷的鐵凳上。民警將治安處罰決定書拍在他麵前時,讓他簽名,按手印。
那時候,雷國民為了早點逃脫,就按照警方的要求,按了手印,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這個細節將在十年後成為終結他罪惡生涯的絞索。
1992年盛夏的廣州三元裡,一個市場的豬肉鋪的腥臭味彌漫在濕熱空氣中。雷國民像幽靈般在風水巷遊蕩了七天,最終鎖定12號院的張記肉鋪。
透過油膩的窗紙,他看見屠夫張平每晚都將鼓脹的錢包塞進床頭鐵櫃。"保險櫃是"永生"牌,鎖眼有銅鏽。"這個觀察力驚人的惡魔後來供述,"我用鵝毛試過,他家後窗插銷老化了。"
八月一日淩晨一時,月光被烏雲吞沒。雷國民像壁虎般翻過院牆,踩過滿地豬毛的泥地,摸進西廂房時,張平的弟弟,二十四歲的張友林正鼾聲如雷。
雷國民抽出一把菜刀對著正在熟睡的張友林的脖子瘋狂的砍了下去。
當他在血泊中摸索保險櫃鑰匙時,隔壁突然傳來麻將牌的碰撞聲。"九萬!碰!"的呼喝嚇得他魂飛魄散。
雷國民沒有想到隔壁房間還有人在打麻將,於是倉皇翻窗逃跑,由於過於慌張,這個初嘗殺孽的菜鳥竟把菜刀遺落在窗台下。
【狼狽為奸】
廣州風水巷的血案讓三元裡派出所陷入迷霧。刑警老黃翻遍卷宗也找不到頭緒:張家菜刀上的指紋被豬油覆蓋,窗台的血腳印是41碼解放鞋——這種鞋廣州少說賣出十萬雙。
更蹊蹺的是死者錢包裡的三千元現金分文未少。"仇殺?情殺?"案件討論會上煙霧繚繞,誰也沒想到真凶此刻正在開往雲南的貨運列車上啃著冷饅頭。
蟄伏一年的雷國民在1993年深秋來到中山市郊。一個名叫周冠貞女士家鑲著金邊的福字門簾,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那女人手上戴著一條很粗的金鐲子。"他後來在審訊時比劃著。11月8日黃昏大約7點半),當周冠貞推開後門查看洗衣機時,驚見蹲在龍眼樹下的黑影。
"她手裡的洗衣盆"哐當"掉在地上。"雷國民供述時眼露凶光,"我抄起砍刀就劈過去!"這一刀削掉了周冠貞左耳,鮮血噴濺在轉動的洗衣機滾筒上。
當周家三個兒子舉著鐵鍬衝出來時,這個瘦小的凶手竟踩著豬圈頂棚翻出圍牆,把砍刀遺落在臭水溝裡。
亡命天涯的雷國民在1994年雨季竄至雲南河口。
以前因為盜竊在拘留所時,他遇到了改變他犯罪軌跡的另一個槍販子——張雲明。
這是個因販槍緩刑的亡命徒。
兩個惡魔的很快混到一起,雷國民看中的是:張雲明的軍火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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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拘留所放出後,他們來到中越邊境。
"在越南老街的黑市,我們用五條紅塔山換了這個。"雷國民在審訊室模仿拉槍栓的動作,金屬手銬嘩嘩作響。
兩支膛線都快磨平的五四手槍,二十發裹著牛油的子彈,還有兩顆鏽跡斑斑的卵形手雷。
“有了武器,還得有一個交通工具,不然即使搶到了錢,也跑不了多遠。”張雲明提議搶一輛速度快的本田王,這個任務就分給雷國民來完成。
1994年1月29日的昆明郊外的官渡區,寒風卷起工地上的水泥灰。雷國民蹲在斷牆後,盯著土路上漸近的摩托車紅光——那是他騙來的"本田王"。
當摩的司機肖瑞停車的瞬間,張雲明從廢棄攪拌機後閃出,五四手槍抵住肖瑞的後心。"砰!"槍聲驚飛了橡膠林裡的鳥群,肖瑞栽倒在車座上,胸口爆出一朵血花。
由於這個摩托是個雜牌車,並且一熄火就再也打不著火了。
"你他媽瞎了眼!"張雲明踹著生鏽的摩托車輪,"這破車鏈條都鬆了!而且這也不是本田王啊。"
雷國民在屍體口袋裡隻摸出皺巴巴的23元鈔票,兩張糧票粘在帶血的硬幣上。
兩個惡魔在屍體旁激烈爭吵,全然沒注意死者未閉的眼睛正倒映著他們扭曲的臉。
之後,兩個歹徒將目光轉向新通小區的煙草商。3月18日淩晨三點,雷國民用液壓剪鉗斷防盜窗的鋼條。
而後兩個鬼影悄悄潛入房間,又摸到臥室內,張佳恩和鮑樹華夫妻二人正在酣睡,卻突然被頂在頭部的一把冰冷的槍管驚醒。d,睡個球啊,快說,保險櫃密碼多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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