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山風像刀子般割著臉。晚上九點十七分,一束搖晃的手電光刺破夜幕。
埋伏在路邊的四名刑警,眼睛死死地盯著這條下山的唯一的一條土路,他們已經在樹叢中埋伏了兩個多小時。
眼見前麵一道亮光,王俊卿打了個手勢,四人裝作夜歸的村民迎上去。
借著手電餘光,他清晰看到對方右手的殘缺——正是那個讓雲貴兩省膽寒的缺口。
"老鄉,借個火。"王俊卿突然用威寧土話搭腔,同時閃電般抓住對方手腕。就在指尖觸到那截斷指的瞬間,他另一隻手已扯下對方肩上的帆布包。
"炸藥!"三十斤重的包裹劃過拋物線墜入深淵,幾乎同時,陳文光的槍口已頂住周二全太陽穴。
誰也沒料到這個家夥居然有驚人的爆發力。周二全一個肘擊撞開王俊卿,殺豬刀寒光出鞘的刹那,張美德熊抱般鎖住他持刀的左手臂。
黑夜裡,四個警察像纏鬥的狼群,將惡魔死死壓在碎石地上,除了急促地喘氣聲,還有“哼哼”“臥曹”““整右手”“頂他胸”等相互指令聲。
"哢!"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王俊卿的拇指被周二全生生咬穿。溫熱的鮮血噴進嘴裡,他掄起槍柄砸向對方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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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悶錘,周二全的鼻梁骨被王俊卿擊碎,頓時,周犯的麵部鮮血直流。
這時,200多斤的張美德趁機撲了上去,一記膝頂,周二全的三根肋骨瞬間斷裂,他清楚地聽見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當周二全拖著骨折的軀乾,抱著張美德向懸崖撲去時,陳文光終於扣動扳機。子彈精準貫穿周二全的腳踝。
整個捕獲居然花費了20多分鐘,四個刑警居然一時半會難於將其徹底製服。
隨著周二全腳下上的彈孔血流不止,這家夥也精疲力竭,不再做出劇烈反抗。
2000年11月8日淩晨四點,威寧縣看守所的審訊室裡,法醫正給周二全包紮腳傷。
這個製造了12起命案、近百起性侵案的惡魔,此刻蜷縮在鐵椅上回答問詢:
"37歲,文盲。"他盯著自己殘缺的右手,"家裡四口人...都怕我。"當民警追問姓名時,他突然咧開沾血的嘴:"你們不是早知道了嗎?我就是周二全!"
三個月後的刑場上,周二全見到了被他擄來的"妻子"和三個孩子。
女人木然站在十米外,懷裡抱著最小的女兒——這孩子出生在陰暗的溶洞裡,至今沒上戶口。
隨著槍聲響起,法醫發現這個惡魔眼角有滴未落的淚。
這個盤踞烏蒙山九年的惡魔,其實早該被民眾的怒火吞噬。當年廣西木匠一家三口的菜刀證明:
所謂"殺神"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紙老虎。可悲的是,大多數村民選擇了沉默——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連逃跑的勇氣都被恐懼麻痹。
更值得玩味的是警方的"九年空轉"。從1992年到1999年,數千次圍捕都成了"通知式執法",直到百姓用腳投票、集體上訪才驚動公安部。
這場貓鼠遊戲最終靠四個警察的赤腳追擊、雨夜蹲守才畫上句號,其中深意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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