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24日淩晨兩點多,湖北仙桃市工業園區的一棟職工宿舍樓突然被濃煙籠罩,火舌從窗口猛烈竄出。
園區消防隊員接到報警後迅速趕到現場,撲滅了大火,卻在屋內發現了35歲的戶主吳明,他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五小時後,仙桃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值班室的電話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平靜卻令人震驚:“我就是殺死吳明的人,你們不用再查了,我馬上來自首。”
接電話的民警一時怔住,但語氣中的決絕讓他意識到,這並非惡作劇。
大約半小時後,一名衣著樸素、樣貌端莊的年輕女子出現在民警麵前。她自稱叫張敏,承認自己毒殺了吳明,並縱火燒了他的家。
隨著她的敘述,一樁由所謂“香火保險”引發的投毒殺人焚屍案,逐漸揭開了真相。
21歲的張敏來自農村,不願再忍受貧困,決定進城謀生。
她有些文化,人也長得端正,想著哪怕不能大富大貴,至少也能賺些錢補貼家用,讓父母輕鬆一些。2000年7月,她帶著簡單的行李,獨自來到仙桃城區。
找工作並不順利:打字不會,端盤子太累,進工廠又怕熬不住三班倒。正彷徨時,她遇到了吳明——一位35歲、西裝革履的保險推銷員。
吳明對她說:“你做保險最合適,這行有挑戰,但回報也大,不少年輕人靠這個買了車買了房。”張敏心動了,於是跟著吳明做起了保險。
起初她一竅不通,又是外地人,拓客艱難。吳明表現得十分熱心,不僅教她保險知識,還幫她聯係客戶、促成交易。
張敏漸漸把他當成老師和恩人,心懷感激。可她並不知道,吳明所做的一切,背後另有企圖。
一天下班,吳明請她吃飯,不停勸酒,從沒喝過酒的她很快醉得迷迷糊糊。飯後,吳明把她帶到一個租好的房間,直接將她按倒在床上。
張敏想喊不敢喊,想掙脫卻無力反抗……事後,吳明對她更加“體貼”,不時給些零用錢,甜言蜜語哄得她做了他的“二奶”。
2000年12月的一天晚上,吳明拉著張敏的手,語氣認真地說:“我隻有兩個女兒,老婆不能再生育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得幫我生個兒子,之後我一定離婚娶你。”張敏聽罷愣住,隨即搖頭拒絕。
吳明不解:“你都跟我這麼久了,也不是處女了,還有什麼不願意?我會對你好的。”
見她仍不答應,吳明頓時變臉,撕下文質彬彬的偽裝,惡狠狠地威脅:“你不答應,我就去殺了你全家!反正我沒兒子,活著也沒意思。”
張敏嚇得毛骨悚然,後悔莫及,隻想儘快擺脫他。春節後她躲回鄉下,不接電話、不回傳呼。但吳明不肯罷休,一再威脅:“你敢跑,我就去殺你父母!”
為了不讓年邁的父母受牽連,張敏隻能忍辱回到仙桃,再次與吳明同居。期間她曾懷孕,卻偷偷做了人流。
吳明知道後暴跳如雷,吼道:“你再不打掉,要是再不給我生兒子,我就帶你去陰曹地府做夫妻!”
這句話讓張敏徹底清醒。她不甘心一生被人操控,決定反抗。
2001年5月23日晚六點,吳明再次呼她:“我老婆今晚夜班,十二點後來我宿舍。”張敏假裝答應,內心卻已下定決心:就趁今晚做個了斷。
她先去市場買了兩包劇毒鼠藥和一斤鹹魚,分裝成兩袋,將鼠藥混入大袋的鹹魚中;又買了一大瓶礦泉水,倒掉水,灌滿酒精。深夜,她如約來到吳明的宿舍。
一見麵,吳明就急著親熱。張敏推開他,嬌嗔道:“急什麼,我先給你帶了鹹魚,吃完再說。”
說著就把那袋毒魚遞過去。吳明見她這麼“乖巧”,高興地接過來就吃。吃了幾口覺得太鹹,不想再吃。
張敏一邊吃著小袋沒毒的那份,一邊哄他:“我能吃,你怎麼不能?吃完才有力氣玩呀。”她甚至拿起毒魚,親手喂到他嘴裡。
一刻鐘後,毒性發作。吳明頭痛欲裂,嘔吐白沫,瞪著她問:“你在魚裡下毒了?”張敏怕他喊出聲,抓起枕頭死死捂住他的臉,另一隻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直至他斷氣。
之後,她將酒精倒在吳明的褲子上,點火焚燒,隨後倉惶逃離。
吳明的兩個女兒在熟睡中被煙熏醒,發現父親已死,床上起火,哭叫著喊來鄰居。消防員和刑警先後趕到現場,案件偵破工作迅速展開。
而張敏在殺人後一度感到解脫,但很快陷入深深的自責。她走到漢江邊想一死了之,卻又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最終,在朋友的勸說下,她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
張敏,一個原本單純樸實的農村女孩,本想進城謀生,卻不慎落入陷阱。當她試圖抽身時,卻遭到死亡威脅。
失去理智的她未選擇法律,反而用極端方式終結這場噩夢,結局令人唏噓。
而吳明,一麵道貌岸然欺騙女性,一麵被封建思想禁錮,不惜威逼利誘以求“香火”,最終自食惡果,葬送性命。
兩人都以悲劇收場,一個喪命,一個麵臨法律的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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