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追凶:1999年重慶特大殺人碎屍案偵破紀實
1999年4月6日晚8點,北京崇文區興隆街一條狹小的胡同裡,空氣中彌漫著調料與胡同特有的潮濕氣味。
一家調料店門簾晃動,一名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子剛探出身,幾名便衣民警如獵豹般從對麵的發廊中猛撲而出,瞬間將其與店內一名齊耳短發的中年女子死死按住。
“彆動!警察!”——這聲低吼,宣告了潛逃三年、雙手沾滿鮮血的郝子昭與韓欽的落網。這場橫跨川渝京三地的千裡追凶,終於畫上了句號。
一、賭海沉淪,惡念滋生
時間回溯到1996年的成都。韓欽,這個年過三十卻仍顯清秀的重慶女子,人生軌跡早已被賭博的惡習徹底扭曲。
她將家產輸得一乾二淨,婚姻也隨之破裂,隻帶著年幼的兒子閻江艱難度日。在荷花池批發市場賣小食品時,她結識了大她十二歲的郝子昭。
郝子昭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戴著眼鏡,終身未娶,見韓欽母子可憐,時常接濟,不久後兩人便在成都市武侯區武侯街姘居。
然而,韓欽的賭癮並未因生活稍有安定而戒除。
從1987年到1996年,九年時間裡,她竟將辛苦做生意攢下的44萬元巨款輸得精光。家徒四壁之際,她盯上了自己僅存的一些金首飾。
1996年6月24日下午1點,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悄然上演。韓欽將專門收購金銀首飾的華子夫婦誘至家中。
這對年輕的夫婦,約莫二十七八歲,衣著光鮮,華妻還挎著一個精致的坤包。這派頭讓韓欽頓起歹意。
她熱情地沏了一壺釅茶,暗中卻將碾碎的安眠藥末抖入杯中。
“這茶味兒怎麼有點苦?”華子呷了一口,疑惑地問。
“怕你們喝不慣淡茶,我特意多放了茶葉。”韓欽麵不改色地解釋。
華子並未深究。但藥效很快發作,夫婦二人都感到頭暈目眩,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
華子心知不妙,強撐著拉起妻子想要離開。韓欽立刻撕下偽裝,在門廳死死阻攔。扭打與斥罵聲驚動了裡屋的郝子昭。
二、謀財害命,血腥碎屍
郝子昭衝出房門,正看見華子抄起一個玻璃瓶向他砸來。他側身躲閃,玻璃瓶仍重重砸在他的手臂上。
這一擊瞬間激起了郝子昭的凶性,他順手抄起牆角一節帶彎頭的自來水管,朝著華子的脖頸猛擊過去。
華子應聲倒地。殺紅了眼的郝子昭又朝華妻頭上狠砸一管,華妻也癱軟下去。
此時,華子竟掙紮著再次爬起,晃晃悠悠地撲來。
郝子昭不再留情,掄起水管朝他的頭部、頸部連擊數下,華子終於不再動彈。郝子昭探了探鼻息,已然氣絕。再看華妻,也隻剩下微弱的出氣。
為絕後患,郝子昭竟拿來水果刀,朝著華妻胸口連刺數刀,頃刻間,鮮血染紅了地麵。
韓欽則冷靜地翻檢著華子夫婦的衣物和坤包,將裡麵的多元現金儘數塞入自己囊中。
隨後,兩人將屍體拖到陽台,用沙子粗略掩蓋,並仔細衝洗了門廳的血跡。
當晚,擔心兒子閻江發現異常,韓、郝二人堵在門廳的沙發上熬過一夜。
次日,他們買來汽油,試圖在廁所焚屍。但火焰驟起,氣味刺鼻,怕引發火災也怕驚醒兒子,隻得匆匆撲滅,將屍體重新拖回陽台掩埋。
如何處理屍體成了難題。郝子昭對韓欽說:“隻有分切開,才好丟掉。”
6月26日,他們到武侯池收購站買來五個紙箱和一台打包機。
中午,在寂靜的房間裡,兩人手持利刃,冷靜而殘忍地將華子夫婦的屍首分解。頭顱、四肢、軀乾……一段段被肢解,分裝進塑料袋,再塞入紙箱,用打包機牢牢捆好。
三、千裡拋屍,人間蒸發
他們商定將屍塊拋至重慶,然後遠走高飛。
6月27日,他們租了兩輛藍色微型麵包車。一輛用於托運家中行李至成都東站,準備發往深圳;
另一輛則專門用來運送那五個特殊的“紙箱”。
司機小季和他的弟弟被韓欽以“給重慶朋友帶東西”為由,談妥800元車費,載著郝、韓及閻江駛向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