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家人支付300萬後,他卻言而無信,下令將王輝用鐵鏈勒死,埋在河北三河的菜地裡。
拿到巨款後,王立華團夥揮金如土,賭球、吸毒、包養情婦,三個月就將300萬揮霍一空。
錢花光後,他們又將目標瞄準了王輝17歲的弟弟王亮。
2004年1月6日,他們偽裝成警察在理發店門口動手,沒想到王亮拚死反抗,混亂中槍支走火,引來圍觀群眾,綁架未遂。
可王立華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幾天後竟打電話給王家,索要100萬“埋屍費”,還公然挑釁警察:“我知道你們在邊上,有本事來抓我!”
2004年2月2日,王立華團夥盯上了豹豪酒吧常客、影帝張鐵林的豪車。2月3日淩晨,他們蹲守在酒吧門口,沒等到張鐵林,卻看到了開著寶馬x3的吳若甫。
“開寶馬的肯定有錢,就綁他!”王立華臨時改變目標,將這位熒幕硬漢擄走。直到綁架成功後,他們才知道自己抓的是著名演員、政協委員。
綁架吳若甫後,王立華團夥膽大包天,竟直接押著他回家取錢。打開家門的那一刻,吳若甫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心如刀割——這些都是他二十年演藝生涯的積蓄。
歹徒們搜出存折,逼迫他說出密碼,當天就轉移了200多萬元存款。
可這還不夠,王立華又逼著吳若甫給好友蘇狄打電話,要求再籌集200萬贖金,限時當晚9點前到賬,否則就撕票。
“我知道你報警了,平穀的案子就是我們做的,警察也抓不到我!”2月3日下午1點,王立華親自給蘇狄打電話,語氣狂妄至極。
44歲的蘇狄深知事態嚴重,一麵假意答應籌錢,一麵配合警方追蹤線索。而此時的吳若甫,正麵臨著死亡倒計時。
“不管能不能拿到錢,明天一定撕票。”王立華對吳若甫說,“我們就是要報複社會,你認倒黴吧。”
出租屋裡沒有取暖設備,吳若甫和杜慶江隻穿著內褲,被鐵鏈拴在暖氣片上。窗外不時傳來飛機起落的聲音,吳若甫判斷這裡離機場不遠,可他不知道,警方已經循著蛛絲馬跡,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警方通過王立華之前租用的尼桑藍鳥轎車,鎖定了他的活動範圍。2月3日下午3點20分,刑警們在農光裡小區停車場布下埋伏。
四個小時的等待如坐針氈,直到傍晚7點多,一個小個子身影出現——正是王立華。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四處張望,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武器。
就在王立華掏出鑰匙打開車門的瞬間,埋伏已久的刑警們如猛虎撲食般衝了上去。“不許動!”喊聲未落,幾雙大手已經死死按住了王立華。
他下意識地想鬆開握著鬆發手榴彈的手,可死亡的恐懼讓他瞬間慫了,手足發軟竟沒了反抗的力氣。
刑警們死死攥住他的右手,生怕他鬆手引爆手榴彈,同時從他腰間搜出兩把上膛的54式手槍。
突擊審訊中,王立華起初拒不交代人質關押地點,還試圖用藏在褲襠夾層的木製鑰匙逃跑——他知道警方會用金屬探測器,特意準備了木製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可在刑警的強大攻勢下,他最終心理防線崩潰,交代了吳若甫被關押在順義區於莊苗圃的一處農居內。
此時已是2月3日晚上10點多,距離王立華設定的“撕票時間”僅剩一個多小時。農居內,王慶曉、郭立新、朱平全三名歹徒正守著人質,手邊放著左輪手槍和鬆發手榴彈。
負責解救的刑警隊長曹誌剛深知此行凶險,隨行的電視台編導特意囑咐攝像:“攝像機一定要跟緊,這個人一會兒可能就出不來了。”
晚上10點50分,解救行動正式開始。曹誌剛第一個翻過院牆,飛身撞碎房門玻璃衝了進去,用自己的胸膛緊緊護住被鐵鏈捆綁的吳若甫。
幾乎在同一時間,特警們魚貫而入,歹徒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倒在地。
當冰涼的手銬銬住歹徒時,曹誌剛才發現自己渾身濕透,頭盔裡全是冷汗——這是他從警多年來唯一一次感到恐懼。
“你安全了。”央視女記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吳若甫這才回過神來。被鐵鏈拴了22小時的他,臉色憔悴,神情恍惚,仿佛老了十歲。
他看著身邊同樣獲救的杜慶江,突然抱頭痛哭,積壓在心頭的恐懼、委屈與慶幸,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2005年9月14日,王立華被依法槍決。行刑前,他見到了滿頭白發的母親和姐姐,這個始終裝硬漢的歹徒,終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最後一句話是:
“媽媽,再見了!”他的同夥王慶曉、董立民等人也相繼落網,受到了法律的嚴懲。而團夥中另一名成員付家東,直到8年後才被抓獲歸案。
這場22小時的生死較量,徹底改變了吳若甫的人生。
事後多年,他始終無法擺脫這段陰影,漸漸淡出了影視圈,拒絕在公共場合談論此事。
直到付家東被捕後,他才勉強出山,參與拍攝了根據這起案件改編的電影,但他堅決拒絕扮演自己——那段午夜驚魂的記憶,太過沉重,太過刻骨銘心。
三裡屯的霓虹依舊閃爍,豹豪酒吧早已換了模樣。可那段發生在2004年冬夜的綁架案,卻成為了一代人的記憶。
它見證了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也警示著世人:任何妄圖挑戰法律底線的人,終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那些為了守護正義挺身而出的刑警們,用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安全屏障,讓黑暗中的罪惡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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