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背著上學,路上都不害怕。”
拉開書包夾層,露出半張泛黃的紙:“這裡能放爹的家書,我每天都念‘爹說邊關的星星比家裡亮,讓我好好念書,將來識得星圖’。”
陳阿嬌聽見,當即讓人取來甲線書包樣板——樣板上的烽燧紋更大,夾層縫著透明錦布,能看清裡麵的紙。
她摸著樣板上的小口袋:“這樣你爹的字,就能天天看著你寫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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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放塊你爹的甲屑在裡麵,像他天天摸著你後腦勺似的。”
王小石頭使勁點頭,把家書塞進樣板夾層,紙角露在透明錦布外,正好能看見“星星”兩個字。
暮色漫過成衣坊時,阿羅憾的駝隊已載著首批漢式錦甲離京,駝鈴係著軍屬繡的平安錦符,符上“護”字的針腳密得能數清——是李嬸帶著新軍屬連夜繡的。
他牽著駝繩回頭喊,聲音裹在鈴響裡像唱歌:“波斯王要給王子穿這甲,說‘穿大漢的甲,就得學大漢的軍禮,見了老兵要彎腰’!”
陳阿嬌把一件肩甲遞給張婆,甲片內側繡著“狗剩”兩個字,針腳有點歪——是張婆白天偷偷描的,針腳裡摻著根灰線,是從她兒子舊甲上拆的,還帶著點鐵鏽味。
她輕拍張婆的手背:“這甲,是用他的甲線織的。”
張婆腕上的思兒錦繩,小珠突然亮了亮,映得“狗剩”兩個字暖融融的。
張婆突然哽咽,指尖劃過“狗剩”二字,指甲蓋蹭得甲片發白:“他總嫌我繡的字歪,說‘娘你這針腳,比敵人的刀還亂’。”
舉著甲片對著光看:“你看現在這針腳,比當年強多了——要是他能穿上,準能多殺兩個敵人,說不定還能活著回家,吃我做的貼餅。”
坊外,王戍的兒媳正教新入坊的趙姐用甲線縫紉機,新機的機杼上纏著紅絲——是石頭的綁甲繩。
趙姐笨手笨腳,線總纏成疙瘩,額角冒了汗。王戍的兒媳手把手教她繞線:“這機的線軸,得用石頭哥的甲線繞,繞三圈,針腳就順了。”
“石頭哥以前教我,‘線繞三圈,像給甲胄係三道繩,才牢實’。”
機杼“哢嗒”響,跟遠處三更的更鼓應和著,像在數著針腳。
掌燈後的長樂宮,燭火照著張婆的肩甲樣本,甲紋裡的房簷弧度在光裡像活了,正好遮著底下的“狗剩”二字。
劉妧把樣本夾進《軍錦成衣錄》,甲紋與戰魂錦令的印泥疊在一塊兒,紅得像灶裡的炭火,暖乎乎的。
陳阿嬌展開新製的軍魂錦匣,匣內分格裝著軍屬的針黹工具:張婆的銀剪纏著甲線,線頭還留著剪“狗剩”二字的餘痕;王戍兒媳的紉針器吸著根紅針,針尾係著小石頭送的小菊;秀兒的張力儀指針停在戍邊紅區,紅區的小槍頭閃著光。
她指著匣蓋“針線戍國”四個字:“哀家已命尚方署做了百個,分送各軍戶坊。”
“每個工具都帶著念想,縫出來的甲才暖,像裹著全家人的手。”
衛子夫捧著《針線軍魂冊》進來,冊頁上貼塊錦甲邊角,繡著個小“軍”字——是王小石頭繡的,針腳歪得像剛學步的娃,旁邊還繡了個小太陽。
她指著訂單上的紅印:“今日成衣五十件,波斯訂購了百件,說‘王子穿上這甲,得學大漢的軍禮,見了老兵要像見自家叔伯’。”
翻到下頁,是軍屬定製單,墨跡裡混著點甲屑:“軍屬定製了六十個書包,張婆說‘讓娃們背著爹的甲上學,走的路才直,不會像沒根的草’。”
劉妧拿起件襯甲,內側的戰魂印章還帶著餘溫,印泥裡的沙粒硌著手心——像邊關的土。
她輕聲道:“這針線,比槍尖還韌,能把念想縫進甲裡,也能把人心縫在一塊兒。”
“你看這甲,裹著的哪裡是身子?是整個大漢的暖——從烽燧的沙,到家裡的桑絲,都纏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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