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在總兵府裡走著,林猛神色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的景物。
作為一個常年與錦衣衛密探、甚至是韃子奸細打交道的特務頭子。
林猛對任何事都充滿了戒心,當然了,也包括這次潛入錦州之事。
因為在潛意識裡,林猛已經默認了吳三桂和祖大壽已經叛國。
至於方才在城牆上,那軍官和小兵的反應。
在這個時代裡,沒有上戰場之前,誰知道要麵對的敵人是誰。
朝著一處亮著燈的院子走去,林猛還未到門口,便聽到了激烈的爭執之聲。
“長伯,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舅父要是真這樣做了,哪還有臉在遼鎮兄弟麵前抬起頭!”
“舅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錦州已是絕地,建奴集結了近十萬人在城外虎視眈眈,城中兵馬雖還有三萬多人,但糧草已經不足,堅持了一個多月,我們已經對的起陛下了,況且隻是暫時投降韃子,待到合適之機,便再尋個機會反了!”
吳三桂的話充滿了蠱惑之意,聽的祖大壽不住搖頭。
“我們已經叛了大明,如今又要叛大漢,按長伯的意思後麵還要叛韃子,這般反複無常的三姓家奴,是不會有好報的!”
“舅父,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們已經沒有援軍了,方才定是韃子夜襲,待會我去囑咐不準開炮……”
吳三桂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因為林猛便一腳踢開了房門。
“吳中郎將,是誰告訴你沒有援軍的?”
房門突然大開,吳三桂和祖大壽頓時大驚失色。
沒有回答林猛的問題,而是直接拔出了刀。
麵對這一切,林猛神態自若的掏出了玉牌笑道:“祖將軍、吳中郎將,你們真的想好了要對本官動手?”
二人的臉色一陣喜一陣悲,聲音帶著顫抖的喝道:“你是陛下派來的人?”
“這麼說,遼東的情況陛下已經知道了?”
“你方才說來了援兵,可有虛言?”
“……”
麵對這兩人連珠炮似的提問,林猛不語,隻是一味的點頭。
待到二人都坐了下來,林猛率先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冷笑著看向吳三桂:“吳中郎將,如今事情危急,方才的話本官就當作沒聽到,你可明白?”
吳三桂臉上有些尷尬:“那便多謝林大人了!”
祖大壽則如蒙大赦般的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向林猛賠不是,言說吳三桂年紀不大,隻是一時頭昏,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林猛心中雖然嗤之以鼻,但麵上仍然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
見吳三桂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林猛這才笑道:“如今朝廷的援軍已至山海關,不知吳中郎將有什麼破敵之妙計?”
思考了許久,吳三桂站起了身,又摸了一把下頜的大胡子回道:“錦州被圍半月之久,這期間那虜酋黃台吉派出了四股說客來勸我等投降……”
咳嗽了一聲,祖大壽麵露不悅的喝道:“說重點,到底該如何破敵?”
吳三桂這才又坐下,一字一句的道:“既然那黃台吉如此想要招降我等,那不如將計就計……”
三人一直談到了黑暗快要破曉之時,在吳三桂和祖大壽二人的送彆下,林猛帶著黑衣衛們沿著原路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