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皇帝陛下口諭,宣黑衣衛統領梁飛入宮!”
梁府之前,剛經曆了一場噩夢的梁飛行拜禮,隨即在女官的帶領下往宮中走去。
一路之上,梁飛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亂跳,總感覺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於是,在快到乾清宮之時,梁飛停住了腳步向女官打聽道:“這位姊姊,最近宮中可安生否?”
“大膽!宮圍秘事豈是你一個外臣能打聽的……”
無故碰了一鼻子灰,梁飛也不敢再多問,直至入了內殿都是一言不發。
待入了內殿中一間不大的書房,梁飛終於得見了一夜未眠的皇帝劉平。
“臣拜見陛下!”
梁飛按照慣例行禮,不過這一次劉平並沒有讓他免禮,而是冷冰冰的看著他跪在冰涼的地毯上。
“小飛,你跟著朕做事有多少年了?”
“回陛下,自舊明天啟六年,再到如今的神武六年,已快有十年之數!”
“十年啊,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十年,相你那時不過是一修城牆的民夫,現在倒也成了權傾朝野的重臣!”
劉平一邊感慨著,腳步已離開座位走到了下麵。
“常言道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若不是陛下的知遇之恩,臣此生定不會有如此的作為,陛下對臣的大恩大德,臣這輩子都還不完!”
梁飛已經感覺到了皇帝在敲打自己,隻得說了一番漂亮話來。
劉平則點了點頭,然後親自扶起了他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人若是忠義廉恥都不講,那與山中的禽獸又有何異!”
見氣氛有所緩和,梁飛試探著小聲問道:“陛下莫非已經知道了羅大哥的事?”
“不錯,朕已知曉了事情的始末,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劉平的聲音驟然提高,語氣中竟帶了一絲殺意,驚的剛剛站起來的梁飛又跪倒在地上。
“請陛下恕臣欺君之罪,臣本想親自規勸羅大哥一番,好私底下解決這一事,此等小事不應勞煩陛下龍體……”
“好一件小事!當真是一件小事啊!”
“你可知就是這一件小事,便能毀了我大漢的新軍!”
劉平看也不看梁飛,伸手將一卷文書扔到了他的頭上。
後者渾身一驚,忙撿起文書看了起來,對於羅孝武貪墨之事,他也隻知道個大概。
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境地,結黨營私、將河南軍隊視為自己的禁臠之物。
羅孝武的此番作為,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貪墨之事了。
“本案的三名主犯於昨日已被押解進京,在牢中他們都已經交代了,得知了此事,朕與你是一樣的心情,這件事,朕要你親自去辦!”
劉平一把拔出了牆上懸掛著的佩劍,咄咄逼人的看向了跪著的梁飛。
事已至此,梁飛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若是此事辦不好,等待他的絕對是數罪並罰。
低頭沉默了許久,梁飛咬牙一步起身,然後接過了劉平手中的佩劍。
“臣若是再辜負了陛下的期望,便請陛下用此劍割了臣的腦袋!”
“好!那朕便給你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