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八年1638),十二月一日。
沈陽城郊二十裡處,潰散的清軍大部人馬彙集於此。
“啟稟皇上,除了科爾沁部之外,朝鮮人和蒙古人都跑了,我八旗之中,正藍旗折損大半,各旗加在一起總兵力已不足七萬……”
剛紮起的大帳內,皇太極冷眼看著麵前擺著的地圖,鼇拜恭敬的候在一旁,指著地圖上各支人馬的位置。
“傳旨各部人馬恪守本部大營,莫要與來犯之漢軍再起衝突,抗旨不遵者斬!”
皇太極悲觀的放下了手,頗有些失神的望著沈陽的位置。
沈陽城牆雖又高又穩,但也扛不住漢軍大炮的轟擊。
若將所有人馬全聚於城中,萬一漢軍突破了哪一段城牆,清軍定會疲於奔命,有被逐個擊破之險。
“軍中糧草可還供應的上?若是軍糧不足,可從城中府庫取之”
因為清軍潰逃時弄丟了許多的輜重,所以皇太極現在是萬分焦急。
隻要有糧食,清軍就有和漢軍耗下去的本錢。
如今已是十二月的天,遼東若是能下上連天的大雪,凍也能凍死這些野外紮營的漢軍。
“萬歲爺不必憂心,盛京的存糧足以撐到明年開春之時,臣此時最擔憂的是我軍新敗,倘若漢軍攜大勝之勢繼續進攻,恐隻有潰退入城這一條路了……”
鼇拜顯得很無奈,低著的腦袋更是不住晃動。
“行了,你先退下吧”
皇太極揮了手示意鼇拜離去,待帳中隻餘他一人之時,皇太極一把將桌上擺著的地圖扔到了地毯上。
“該死的劉平!你為何偏偏抓著朕不放呢!”
有些鬱悶,又懷著些憤恨,皇太極驚訝的發現。
從天啟六年到如今十餘年來,隻要是碰上的劉平的人馬,他便沒有贏過。
這人好似自己的命中克星一般,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給他沉重一擊。
皇太極發泄完心中的憤怒,此時也隻能寄希望於漢軍推進沒有那麼快。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也隻好率兵退入這孤城之中了……
同一時間,相較於沈陽城五十裡之外的渾河邊,漢軍營中是一副悲肅的景象。
“斬!”
一個年輕的漢軍營官下了令,立馬就有一隊十五人的清軍俘虜被士兵們拉到了河邊。
“爾等都是明萬曆年間便作亂的老韃子,今日便是諸位血債血償之時!”
“漢狗!爾等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亂糟糟的場麵之中,早已候在一邊的漢軍步兵們舉起了鬼頭大刀,利索的將十五個韃子俘虜全部斬下了首級。
滾燙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沒了腦袋的屍體則直接被推入了一旁新挖出的大坑中。
這樣的場麵持續了許久,一批批的清軍俘虜如同豬狗一樣被屠戮。
直殺了有兩千餘人,穩坐於將台之上的劉平才下令道:“告訴那些俘虜,若是還不願為朕的大軍效力,這些人便是他們最後的下場!”
“臣遵旨”
候在一旁的丁武忙行了個禮,便帶著百餘宿衛親自下去傳令。
將台兩側,熊熊篝火在不知疲倦的燃燒著,不僅驅散了冬日的冰冷,也讓劉平平靜的心不再安寧。